作者:暴力的心理醫生
來源:帕斯卡契約吧
在索拉斯大陸的傳說裡,千百年前,太陽沉入海底,世界被黑霧籠罩,人們若身處黑霧,如墜永夜,直至完全喪失理智變成怪物,隨後大地上也出現了一種神秘的發光生物——巨像,在其光芒籠罩下可抵禦污穢侵襲,但巨像本身也在間歇性的緩慢遷徙,於是索拉斯大陸上倖存的人們便也追隨巨像走走停停,因為只有這樣,人類才有一線生機。
遊戲開始時,主角泰倫斯已經和同伴維奧拉組成先驅者小隊,乘坐著神秘車夫葛籣駕駛的馬車于黑霧中賓士。進入海格姆的領域,泰倫斯發現當地的巨像已經開始遷徙,遠離目前的人類聚居地只是時間問題,污穢已經入侵,村莊破敗不堪,村民也皆已身染污穢,感染嚴重者甚至已經失去了人類的形態,徹底淪為怪物。泰倫斯一路探索村莊,收集情報,並在村落首次遇到諾伍德,諾伍德警告泰倫斯應儘快離開此地之後離去,泰倫斯無視警告繼續探索並最終於山頂擊殺本章boss瘋狂的苦修者,之後諾伍德再次出現並出手掩護了泰倫斯,但泰倫斯此時出現強烈幻覺,在幻覺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特蕾莎,隨後昏厥。最終泰倫斯在馬車上醒來,維奧拉告知泰倫斯在苦修者的身上找到的日誌裡提到特蕾莎下一個目的地是阿達米亞,兩人遂立即趕往。
泰倫斯在探索村莊時遇到一個被封印在一顆蛋裡的人,此人告知泰倫斯此地領袖為雷蒙斯大人,而自己是雷蒙斯大人門下的修行者,之前自己和雷蒙斯大人一起接待了路過此地的特蕾莎,但特蕾莎一走,巨像便病倒了,光芒暗弱之時污穢便開始入侵。因當地礦洞內的神奇發光礦石有微弱抵禦污穢的作用,雷蒙斯帶領倖存者躲入礦洞,但之後這枚礦石被盜,污穢步步緊逼,情況岌岌可危,雷蒙斯派門徒外出求救,卻被封印在蛋中,直至遇到泰倫斯一行。泰倫斯按照蛋中人的提醒來到礦洞,可礦洞中已再無活人,最後找到稀有礦石——淚石以解除蛋中人的封印,他卻在此時發覺泰倫斯身上有特蕾莎的氣息,破蛋後,他已變成污染者,最終被泰倫斯擊殺。
泰倫斯探索村莊時在山道上遇到一名正在尋找自己失蹤孩子傑瑞的婦人,婦人原本帶著傑瑞跟隨雷蒙斯進入礦洞避難,但因為傑瑞貪玩與約翰三兄弟外出失蹤,婦人尋子心切便偷取了可以抵禦污穢的結晶碎片離開礦洞外出尋子,直接導致了礦洞內的倖存者包括雷蒙斯都被之後來襲的污穢感染。婦人遇到泰倫斯便委託主角幫忙,最終泰倫斯處理掉約翰三兄弟變異的三隻感染者後找到了屍骨無存的傑瑞,並為婦人帶回了傑瑞的血衣,但此時婦人已神志不清,拒絕相信傑瑞已死,而是真的以為主角帶回了傑瑞,並將那枚神奇礦石——結晶碎片贈與了泰倫斯。當泰倫斯之後重新回來時,婦人已徹底失去理智,淪為怪獸。
首先要指出,海格姆,阿達米亞,伊瑟流姆,基塔布、伊迪斯在劇情中原本都是當地巨像的名字,由於巨像海格姆的突然遷徙與光芒暗弱,使當地村民失去庇佑而遭到污穢侵襲,是以在本章中,無論是劇情對白還是文獻物品說明,都把這些可憐的村民稱作海格姆的遺民。
在第一章主線任務介紹裡明確說道,大陸上流傳著這樣的傳說,巨像遷徙的終點是巨像墓地,也是倖存者最後的希望所在,先驅者的職責便是探尋傳說中巨像墓地所在,由於要與污穢作戰,在黑霧中奔襲,可以說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任務,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成為先驅者可以說是一種流放甚至懲罰,泰倫斯與維奧拉也均是因為各自的苦衷才成為了先驅者。維奧拉在一次黑霧中苦戰時遇到了泰倫斯,泰倫斯出手救下了維奧拉,兩人從此便開始了共同行動。值得一提的是在與維奧拉兌換的契約戰利品——亨德爾的黃銅指環中記述了一則故事,亨德爾是先民時代促使賜福之地建立的大英雄,也是賜福之地的首位污穢感染者,為了不使污穢傳播,自願流放自己,帶領部下進入黑霧默默守護賜福之地,並再也沒有回來,這也是先驅者的起源傳說之一,但在遺忘之潮中,亨德爾與先驅者的故事會有新的發現。
棺材哥諾伍德的首次亮相,臺詞極少,也只是在泰倫斯獨自探索村莊時警告主角離開,但boss戰後再次出現掩護了主角,此時維奧拉也在場,她面對諾伍德的表現說明兩人在此處已經不是初次見面,泰倫斯第一時間也提出質疑,但隨即就被突如其來的幻覺打斷。
確實沒說謊。
尋子的婦人支線裡, 婦人起初將泰倫斯誤認為成教會的援助,而在礦洞和河道裡均發現了已被污穢感染的教會精銳長斧騎士,可見婦人離開礦洞的時間之久,久到海格姆徹底淪陷,久到教會終於派來了精銳支援,也還是太遲,無論是施救者還是等待救援的人,都已變成污穢的傀儡。
擊敗瘋狂的苦修者後,再次來到山頂,這次才有時間細細觀察遊戲裡的場景,抬頭望天,你絕對不會忽略它。
是月亮嗎,不可能,之後章節裡珍妮的戒指的說明裡明確提到索拉斯的上空早已無月,而本章的過場中也多次提到它就是巨像海格姆本尊。
但為什麼看不到巨像的軀幹呢,後來通過官方確認這的確就是海格姆,在這裡沒有刻畫軀幹主要是出於玩家遊戲體驗上的考量,不論怎麼說,遊戲的第一章,也是我們第一次見到巨像本尊,海格姆也是遊戲中能見到最巨大最震撼的巨像,這是我們只看一眼就忘不了的絕景。
說回劇情,其實巨像的名字有時也泛指該巨像所庇護的人類聚居地,本章文獻及物品說明內都提到,海格姆自從上一次遷徙到此地後已經許久未曾異動,而此地礦產資源豐富,有大量的礦工負責開採礦石,在污穢來襲之前也有商隊會來此地進行交易,但隨著污穢逐漸入侵,礦工首先漸漸發生了變異,商隊也逐漸減少直至絕跡,就在此危機重重之際,海格姆的守護者——雷蒙斯大人挺身而出!
首先可以肯定雷蒙斯也是一位先驅者,而且屬於先驅者中的一個分支——苦修者,這一點在通關劇情對話裡維奧拉的對白和相關文獻及物品說明裡得以明確。擊殺雷蒙斯之後,會得到一本先驅者的日記,裡面記述了特蕾莎的到來與去向,而不同於泰倫斯的理智藥水,苦修者用自我鞭撻的方式維持理智,相信這也是苦修者之名的由來。
雷蒙斯作為一名先驅者,同樣背負著尋找傳說中巨像墓地所在的使命。
後來途徑海格姆,便停留了下來,直至幾個月前,雷蒙斯與其門徒接待了同樣來到海格姆的特蕾莎,奇怪的是,在她離去之後,巨像就發生了異變,海格姆的情況急轉直下。
這個時候雷蒙斯本來可以選擇自行離去,他卻最終選擇決定留下來守護海格姆,但不論做出何等努力,終究造化弄人,尋子的婦人偷走了可以抵禦污穢的晶石,污穢來襲,英雄沉淪,海格姆覆滅。
從開場泰倫斯的夢魘和關尾突然其來的幻覺裡,已經可以看出泰倫斯背負了太多沉重的過往,以致於主動從一位教會騎士自我放逐成為先驅者,而對於先驅者探尋巨像墓地的使命,維奧拉其實也看得出泰倫斯其實根本不在乎,事實上泰倫斯唯一的執念便是追尋自己的妻子特蕾莎,而且對特蕾莎懷有深深地虧欠,這也是整個遊戲的明線劇情。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泰倫斯在整個劇情中裡是有明顯的內心成長的,此時內心強烈的執念和焦躁的狀態,以及對待隊友和任務的態度,在此刻都可以算是一個起點,在劇情終末時會有明顯的變化。
一個很小但是非常重要的細節,很容易被忽略,在遊戲中可以撿到合成材料活性污染體,物品描述明確指出,污穢具有生命,碰巧,巨像也是。
記住這個道具,下一章它還會出場。
帕斯卡最強馬車夫,控制貓頭鷹遠端通訊,是這個謎之男人的第一個特異功能,開頭的CG看的更直觀一點,葛籣給貓頭鷹喂了個神奇的果子,貓頭鷹吃掉後盤旋起飛,然後雙眼變紅,同時葛籣的身體蔫了。
啊這秘術我熟啊,不就是……
之後葛籣以貓頭鷹的形式伴隨泰倫斯前進,之前一直很好奇馬車夫和貓頭鷹到底誰是葛籣的本體,通過葛籣的對白,現在應該是有定論了。
縱鷹術只是葛籣十八般武藝之一,之後章節裡還有展現更多神奇藝能。
泰倫斯在村口觸發的cg裡,發現村口的地上有一攤人類的血,隨後猛的抬頭,伴隨一陣詭異的音樂,畫面裡出現高懸於天的巨像,但相信包括我在內的絕大多數玩家在初次在這裡都沒有注意到,剛才CG裡在村口的石橋上竟然飛速地跑過了一隻黑精,難怪cg過後葛籣沒頭沒腦的提到了黑精,不過按照黑精拾荒的習性,出現在這裡的確不是什麼好兆頭,它預示了海格姆已經覆滅的事實。
其實不論是從這個物品的名字還是泰倫斯的反應來看,它直接指向的就是女巫特蕾莎,但物品的文字描述卻和賜福之地與教會直接相關,且手劄上也是賜福之地的文字。
而所謂煉金術,在遊戲中對應的其實就是製作藥水和合成及強化戰利品的祭壇功能。
唯一能對應上的,就是十五年前在基塔布的合作蜜月期,教會從馬吉安女巫那裡得到了煉金術的相關知識,並用自己的文字記錄下來,且這個知識僅供教會使用密不外傳,而手劄此時出現在海格姆一定是外人帶來的,而海格姆的異鄉人共有兩位,眾所周知苦修者不愛喝藥,那麼按排除法應該就是特蕾莎,難怪泰倫斯一看到就不行了。
還有一個問題,煉金術無論怎麼看都應該是強國利民的方法,或者更中肯一點的說也是利大於弊的,給老百姓普及一下用來對抗污穢不好嗎,但是教會還是選擇向大眾封鎖這個知識,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教會為了維持自己在對抗污穢方面無與倫比的優勢,從而讓大家對教會更加崇拜與虔誠才這麼做的,總體來說還是用愚民政策來維護統治那一套,可以說是在遊戲流程中最早發現的教會黑點了。
但是,以上的結論只有在遊戲流程後期才能得出,而現在這才是第一章,初見時是不可能理解的,可見劇情上的伏筆埋的有多深。
這是一個很難觸發的支線結局。
正常流程下,尋子的婦人支線結局是老婦人得知傑瑞已死後,最終變成了怪物,但如果我們不搜索婦人所在道路盡頭寶箱裡的理智藥水的話,老婦人就能為維持住理智而不會變成怪物。
但是我相信99%的玩家都會習以為常地拿走所有的東西,玩家一般也只會擔心遺落了什麼,不用擔心自己拿走了某些重要的東西會導致什麼結果,而這裡偏偏製作組設置了這個非常反遊戲邏輯的設定。
老婦人失去最後的倖存機會事實上是因為玩家的早已習慣的無心之,正如海格姆的覆滅也是因為老婦人拿走了她不該拿走的東西。
第一章,就開門見山的展現了末世般破敗的世界,村民去哪兒了,為什麼這裡都是怪物,山頂的自虐巨人是什麼鬼,億通砍殺後終於放倒了boss,歡呼雀躍,腦袋還被一棺材碾平,暢快!我就是邪惡剋星!
但是繼續在村裡閒逛,看看順手撿起的文獻,上面記載的事實卻讓我產生了懷疑,後來在山腰碰到一個婦人,幫助她找回兒子的血衣後,回報竟然是那顆之前文獻裡提到過可以抵禦污穢卻在礦洞裡失竊的結晶碎片,小偷找到了!那麼礦洞裡,甚至全村的怪物都是被污穢感染的村民?可惡的賊!可是婦人看起來也很可憐啊,丈夫也許是辛勞工作卻率先被污穢侵蝕的礦工吧,那麼自己剛才砍死的哪一隻怪物是他呢?兒子傑瑞也已經被變成怪物的小玩伴們啃食的屍骨無存,等我們想通其中聯繫再回來找她的時候,婦人也變成了怪物。這是什麼世道!海格姆早就沒救了!
雷蒙斯作為一名先驅者,他原本的職責並不是保護平民,也應該懂的污穢的可怕,巨像離去後他完全可以獨自離開,但是最後卻選擇保護這裡的人,與海格姆共進退。這時我想起在山頂初遇他時對自己的鞭撻,也許不是什麼瘋狂而不堪的癖好,而是他在用疼痛集中意志來抵抗污穢對自己的侵蝕,他到最後仍然在盡力維持理智,保護海格姆,而我又看了看手裡代表了正義的騎士劍,我好像剛剛斬殺了遊戲裡為數不多的英雄。
泰倫斯與維奧拉根據雷蒙斯日誌裡的線索,馬不停蹄地趕往阿達米亞繼續追尋特蕾莎的蹤跡。在村口遇見遭到感染者圍攻的小女孩,出手相救,小女孩拜託泰倫斯去尋找被怪物抓走的母親,但是沒走幾步便遇到了屠夫艾爾瑪的伏擊,維奧拉被擊昏帶走,泰倫斯震驚之際卻被一刀刺入腹部,低頭竟發現持刀襲擊者是自己剛剛救下的小女孩,泰倫斯受傷,失去知覺,之後在一個恐怖的地牢裡醒來,看到艾爾瑪正在解剖人類的屍體,隨後與之戰鬥,此時諾伍德及時出手相助,擊退艾爾瑪,並告訴泰倫斯,維奧拉已落入此地領袖聖父之手,若不及時救援會有不可挽回的後果,而自己同樣為教會工作,身負調查巨像瘟疫的任務(其實不是),兩人決定共同行動,找到聖父。
在探索中泰倫斯一行再次遇到了屠夫艾爾瑪並擊殺了她,得到了地牢的鑰匙,放出了被艾爾瑪保護在地牢中的小女孩,小女孩交給泰倫斯此前在艾爾瑪處偷來的神諭水晶,可以用來解開聖父所在的神諭之地的封印,泰倫斯一路殺向神諭之地,卻正好遇到特蕾莎與聖父對質,特蕾莎此次前來只為取回之前委託給聖父保管的聖盒,聖父出手阻攔,卻遇到了主角一行,泰倫斯奮身擋下聖父的攻擊,特蕾莎卻趁機離去,維奧拉危在旦夕,泰倫斯只得先處理聖父。在一番苦戰後,泰倫斯擊敗並處決了聖父,成功救下維奧拉,但特蕾莎已不知所蹤,此時諾伍德建議泰倫斯前往伊瑟流姆尋找線索,因為那裡有一位泰倫斯和特蕾莎共同的舊識。
在阿達米亞,人們除了要面對污穢的威脅外,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在跟隨巨像遷徙艱苦求生的過程中,遺民們失去了生育能力,在這個因污穢肆虐而不停失去人口的時代,失去生育能力無異於是雪上加霜的滅頂之災。在此前與諾伍德的交談中可以得到當地的一些情報,數年前,一位異鄉人來到阿達米亞,這個異鄉人帶來的秘術讓遺民們奇跡般重新獲得了生育能力,方法就是在遺民體內植入小劑量的污穢,而同時在巨像光芒籠罩下,遺民們也得以維持理智,但後來,秘術的“副作用”讓所有男性離奇死亡,而這位異鄉人成了阿達米亞的領袖,遺民們尊稱其為聖父。
在探索村落時,泰倫斯一行遇到了一位不停熬藥的醫婆,醫婆稱自己也曾是聖父的新娘,而分娩過程十分痛苦,並委託主角尋找製作助產劑的材料,一番探索之後泰倫斯為醫婆收集齊了材料,醫婆得以為新娘們製作助產劑,而當主角一行解決完聖父後再回來,忠於聖父的醫婆變為敵對關係,被主角一行擊殺。
泰倫斯與諾伍德組隊後,在村中一處地牢裡再次遇到了小女孩,小女孩這次吐露了真相,原來自己的母親不是被怪物抓走而是為了延續血脈自願追隨了聖父,聖父給小女孩安排了引誘陌生人進入阿達米亞的任務,並由屠夫艾爾瑪最終完成狩戒,男人直接殺掉充當食糧,女人留下作為聖父的新娘完成生育使命,聖父允諾小女孩完成任務後最終會讓她與母親重逢,這就是小女孩此前欺騙主角一行的原因,而此刻小女孩也直言阿達米亞變得越來越可怕,只想和母親一起離開,之後主角擊殺艾爾瑪取得地牢鑰匙,並在新生之地遇到了小女孩的母親,母親此時即將誕下聖父的子嗣。從地牢救出小女孩後再次來到新生之地,小女孩已經來到母親身邊,但一切已經太遲,母親為聖父誕下怪物子嗣後虛弱死去,主角一行無奈將之擊殺。失去了聖父,失去了艾爾瑪,親眼目睹母親的死亡,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和寄託,小女孩崩潰了, 在主角一行處理完聖父之後,會看到小女孩重新進入了初見時的木牢,仿佛這樣才能抓住最後一點點虛無的安全感,在這個殘忍的世界,她已經一無所有。
而在該支線的另一個分支結局裡,小女孩變得堅毅勇敢,最終決定靠自己的力量守護阿達米亞。
巨像最終在哪裡駐足,從來就不是遺民們可以決定的,就算阿達米亞各種物資都十分匱乏,至少遺民們暫時不用再隨著巨像頻繁遷徙,只要停下來,人們就可以在這裡建造家園。
但令人悲傷的是,頻繁遷徙和惡劣環境令阿達米亞的遺民失去了生育後代的能力,同時面臨污穢侵蝕與失去生育能力的雙重威脅,這股遺民徹底滅絕只是時間問題。
幸或不幸,在這種絕境下,聖父來到阿達米亞,他的秘術徹底改變了這裡,借助污穢之力讓遺民們重新獲得了生育能力,絕望與希望的逆轉下,阿達米亞遺民的原生信仰也轟然崩塌了,原本索拉斯大陸的遺民大多應該都是追隨巨像,信仰光明,本性淳樸善良的,但現在整村人現在都變成了聖父的狂熱追隨者,不惜身染污穢,不惜殺害和掠奪路過的陌生人,仿佛教派一般。
但退一步說,阿達米亞的信仰崩塌也不能全怪遺民,畢竟在整個群族生死攸關的時候,誰能讓我們活下去,我們就奉誰為神。其實從這裡也能以小見大,一窺人心:即人從來就不可能真正全然發自內心無條件地去信仰,每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功利心,因為說到底人類的本性是趨利避害,這無關道德,也不分尊卑高下,這也是所有生物的共性,最最基本的道理。
如果說海格姆的悲傷是雷蒙斯率領全村人誓死對抗污穢但最終還是無法逃脫覆滅命運的絕望,那阿達米亞之殤,就是面對絕境時人們信仰的崩塌與重建,無可奈何地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哪怕那是異端,哪怕讓自己變得邪惡。
艾爾瑪在接受聖父指令成為真真正正的屠夫後,主要的工作便是配合小女孩一起完成狩戒,而所謂狩戒,就是由小女孩引誘路過阿達米亞的陌生人,艾爾瑪伺機動手,男人當做食糧,女人獻給聖父做新娘。
艾爾瑪喜歡小女孩,難得溫情的一面,也許她也曾是位母親吧。
艾爾瑪剛開始教導小女孩引誘他人前來送死時,小女孩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帶來的男孩,艾爾瑪會給他喂肉餅吃(阿達米爾物資匱乏,聯繫艾爾瑪的工作,餅是什麼肉做的也就不難想像了),睡醒之後男孩就消失不見了(變成肉餅,喂給下一個男孩),日復一日小女孩業務熟練,以至於面對身手不凡的泰倫斯都敢親自動刀子了,艾爾瑪可以說粗中有細,調教有方了。
最後就是艾爾瑪的戰鬥力……
真先驅者剋星。
細數一下前五章的其他巨像:海格姆已遷徙走遠,伊瑟流姆被紅星擊倒光芒暗弱,基塔布爆漿徹底涼涼,伊迪斯直接化身關底Boss,阿達米亞是我們在前五章遊戲流程中在人類聚落內能看到最正常的巨像了,沒有遷徙,光芒強度看起來尚可,還能看到完整的軀幹部分。
同時值得注意的是,在聖父的計畫內,巨像的光芒會維持所有接受污穢的遺民的理智,不至於徹底怪物化,但當泰倫斯來到阿達米亞的時間,當地遺民都已變得比平時更加瘋狂,甚至產婦最終會產下完全體的怪物,也許與巨像光芒強度漸弱有關。
而提到阿達米亞的亮度,結合遊戲內文本能明顯分為三個階段:聖父來之前較為暗淡,聖父來之後變得更明亮,聖父死後又變得暗淡。
結合劇情可以解讀為阿達米亞的遺民隨著聖父的到來重燃了希望,隨著聖父的死亡也終結了罪惡,或者按字面意思就是指巨像亮度的真實變化,值得對應的是,前一章裡巨像海格姆恰巧就是隨著特蕾莎的離去開始遷徙,這都符合遊戲內“巨像瘟疫”的設定,但目前其具體作用機制仍然缺乏更多線索支撐。
失去生育能力是阿達米亞人永遠的痛,所以延續族群後代就變成了阿達米亞人的第一要務,尤其是聖父來到阿達米亞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毫無疑問立即就成了當地的領袖,阿達米亞人為聖父奉獻了包括自身在內的一切,只求維繫族群延續,遂全村興起了強烈的生殖崇拜,即對繁殖能力的一種讚美和嚮往,有後代,阿達米亞就有希望。
來到阿達米亞,只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全村到處都掛滿了這樣的東西,這是什麼呢?
正是繈褓,且尺寸比正常型號的要大好多,說明象徵性遠大於實用性,可以理解為阿達米亞所興盛的生殖崇拜的一個具象體現,而且比現實世界裡一些遠古部落的過度擬真的雕像含蓄的多。
順帶一提,在阿達米亞還有另外兩種常見的元素:
石碑,碑文看不清,石碑上的人臉樣子除了有點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直覺上或許跟教派有關,不確定。
旗幡上的符號,同樣到處都是,尤其是在神諭之地的大門處,在玩過血源詛咒後看到任何符號都想找原型,但是不確定這個符號製作組是自己畫的還是參考了某種現實世界裡的原型。
而遊戲裡唯一能找到另一處比較像的是特蕾莎的紋身,但嚴格講不是完全一樣,而劇情裡聖父與特蕾莎也確實頗有淵源。
嘗試解讀一下特蕾莎背後的紋身,首先將目光集中到紋身最上邊的小符號。
這時我們搜索一些基礎的煉金符號。
看起來像是兩個基礎煉金符號拼接組合而成,對照煉金符號表,這個符號似乎代表著……
水中的太陽!!!!
Boss戰前的CG裡,泰倫斯奮不顧身為特蕾莎擋下薇格爾的攻擊,艱難拼刀中仍然呼喊特蕾莎的名字,嘗試解釋一番,在特蕾莎轉身離去之際要不是諾伍德警告泰倫斯先救維奧拉要緊的話,估計泰倫斯就把這事兒忘了,女槍落淚。
遊戲劇情的前期,泰倫斯對待同伴的態度仍然不及格,過於焦躁,不過到下一章,泰倫斯就會迎來第一波的心態變化。
生產雖然是所有阿達米亞女人的夢寐以求的事,但物理上的疼痛還是非常人能忍受,醫婆貼心的為待產婦們準備著助產劑,一刻不停,樂於助人的先驅者當然要幫忙了。
來看看醫婆要我們收集的助產劑材料分別是什麼。
阿達米亞草,有麻醉止痛的作用。
而活性污染體,是從污染者體內分離出的一種活性物質,其本質是具有生命的污穢。
這兩樣材料正是祛理藥水的配方。
以此有兩個猜想:
A.助產劑的材料明顯對應了之前劇情裡提到的聖父治癒不孕症的方法,即給人類注入污穢,而這個操作也符合黑霧劇情裡對教派的描述。
B.既然助產劑的本質是祛理藥水,也就屬於煉金術的範圍,聖父根據目前的線索看,跟教會還扯不上關係,那他學到煉金術知識的唯一管道可能就是馬吉安最後的女巫——特蕾莎。
最後說回老醫婆本身,她也曾是聖父的新娘,哎聖父你真的是…………
眾所周知,本章節的支線母女還有另一種結局,在促成母女團聚後不進行後續對話直接打Boss即可觸發,小女孩會返回艾爾瑪將其關押的地牢,我們前去對話,得知小女孩最終和母親好好的道了別,接受了親人喪盡的事實,也對泰倫斯的行為表達了理解,她最後表示不願離開阿達米亞,而要留在這裡盡力幫助其他村民。
這裡的小女孩是個懂事的小天使,和父愛結局裡絕對崩潰,歇斯底里,埋怨主角,徹底沉淪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之前因為錯過父愛而悔恨不已的玩家們在這裡可以找到一絲安慰了,相比而言,在劇情上阿達米亞的庇護結局才是較為溫暖的結局,該死的還是會死,但是活下來的人找到了繼續前進的勇氣,小女孩在這裡也變成了真正的“阿達米亞的庇護”,阿達米亞還有最後的希望!
但是,這條支線仍有一些令人遺憾的地方:
A.父愛結局小女孩最終選擇再次進入初見她時所在的木籠,首尾呼應,令人唏噓,也完全令人信服,大家都能通過同理心感受到她從此無依無靠的絕望,甚至很多玩家事後再次進入阿達米亞,每每路過時都心生不忍,這就是個出彩的設計,但是阿達米亞的庇護結局小女孩最後返回地牢其實就不太符合當時她堅毅勇敢的塑造了,放在新生之地,照耀在巨像光芒下,或者其他比較明亮開闊的地方整理立意效果會更好;
B.兩種結局的分歧點在於母女團圓後是否及時觸發後續對話,觸發則小女孩親眼目睹母女誕下怪物後死去,精神受到強烈刺激而崩潰,而不觸發小女孩則平靜的與母親道別,而這條時間線裡母親沒有誕下怪物,否則小女孩在旁邊直接就去世了,之後小女孩立志堅強,決定留下來靠自己拯救阿達米亞,這裡有隱含了一個意思,即小女孩現在表現出來的勇敢是因為她還沒有目睹更劇烈的刺激,而不經歷更深的考驗,這種勇敢總給人一種打了折扣,差一口氣的感覺,有點可惜,而小女孩兩種結局的性格差異過大,在支線裡缺乏足夠的鋪墊,難道只是因為和母親好好道別就突然變得勇敢了嗎,好像也差點意思,另外玩家有沒有觸發後續對話直接決定了母親有沒有誕下怪物,因果關係上其實有點說不過去,其實可以再多設置一個小情節,在觸發對話時順便再讓泰倫斯帶去一個助產因素會更順一點。
不管如何這些都是小遺憾,瑕不掩瑜,這條支線整體還是牽動了包括我在內大部分先驅者的心弦,尋妻的道路上心情愈發沉重。
最後一個小彩蛋,小女孩說自己出生在阿達米亞,也就是說,她有五成可能就是聖父的親生女兒,名副其實的人類與污穢的結合,而如果聖父的猜想沒錯,那麼這個無名小女孩也許就是可以用來打開巨像墓地的鑰匙。
聖父的坐騎(雙重含義),也是他的親生女兒,被聖父牢牢地控制著,生的巨大應該是源於污穢的變異,如果可以我想救她離開。
至少讓我們記住她的名字吧。
遊戲中關於生父母最早可追溯的事蹟是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上(嚴格講是特蕾莎離開泰倫斯前往基塔布後到紅星事件之前,紅星是幾年前,基塔布大屠殺是十五年前,還要等特蕾莎和小女孩稍微長大一點,那麼不負責任地估計一下大概可能是過去五到十年間,並不準確,大家有個基本概念就好),在基塔布救下了剛剛從司布倫格那裡盜走聖盒的特蕾莎,彼時特蕾莎正受到教會的追捕,權衡形勢後將聖盒暫交給達拉姆保管,自己則繼續逃亡,最終被教會捕獲,接著發生紅星隕落事件,特蕾莎失蹤。
回到達拉姆這邊,分別特蕾莎之後他帶著聖盒來到了阿達米亞,這裡的居民因為緊隨著巨像頻繁遷徙而貧乏不堪,甚至患上了不育症,在這種末世可謂災難,成年人不斷倒下而又沒有新生兒補充人丁,整個族群危在旦夕,但此時達拉姆依靠秘術成功的治癒了阿達米亞居民的不育症,受到了全體居民的頂禮膜拜,並尊稱其為“聖父”,聖父成了阿達米亞名副其實的主人。
在聖父的計畫裡,本地男性在接種穢後大量病倒死亡,還有一部分直接被聖父派艾爾瑪秘密抹殺。
等到男性全部死絕,聖父就在事實上變成了阿達米亞唯一的丈夫,女性村民們全都變成了聖父的新娘,以期誕下新血脈,新生兒中的男嬰均被殺害,而女嬰長大後會繼續做聖父的新娘,周而復始。
這裡值得指出的是,如果只是為了得到人與污穢結合的後代,完全沒有必要殺盡阿達米亞的男性自己上,甚至連自己的男嬰都不放過,深究一下,也許是源于聖父先天外表的畸形造成後天的內心扭曲,他仇視正常男性,也渴望得到女性的擁戴與愛慕,這些深埋於內心的問題也許讓聖父更容易地被耶庫伯之印影響,最終造成了後來阿達米亞的悲劇。
另外聖父還派艾爾瑪帶領村民在村口狩戒過路的陌生人,男人全部殺害以做食物,女人交給聖父享用。
這樣荒誕的日子過了多年,特蕾莎最終找到了這裡,奪走了當初交給聖父保管的聖盒,聖父卻違背了當初的諾言出手攻擊特蕾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泰倫斯挺身而出幫妻子架住了這一擊,特蕾莎趁亂離去,泰倫斯則為了拯救維奧拉與聖父苦戰,最終將其斬殺,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但聖父折騰這麼大動靜,他到底想幹嘛呢?
由此可知,聖父的最終目的是通過製造混合污穢的人類血脈找到進入巨像墓地的方法,本質上與艾克哈特主導的給人餵食嫩芽轉變為燈泡人的實驗原理如出一轍,甚至聖父還早早就持有了聖物耶庫伯之印並結識了已知僅存的巫女特蕾莎,從這方面講聖父比司布倫格甚至艾克哈特都要幸運的多,可想而知如果最終Boss戰聖父沒有撲街,他會提前收集到幾乎所有進入地下墓地所需的要素(除了進入地下溶洞的方法,要麼是得到基塔布那頭聖塔下大門的鑰匙,要麼他得順著主角之後的行程聯合德慕格一路打到教宗寢宮,以聖父的風格他肯定殺弗羅洛趁機打伊琳娜的主意),但最終聖父還是敗了,我們也沒能有機會見證他的方法是否成功能進入地下墓地。
但聖父既不是教會人員,也不是馬吉安人,也沒有找到他和司布倫格招募的先驅者之間的聯繫,為什麼當時會路過基塔布,為什麼會想進入巨像墓地,到底是聖父想進入墓地,還是耶庫伯之印想進入墓地,特蕾莎說聖父之前不是這麼墮落,否則也不會將聖盒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聖父保管,聖父自己的帳本裡也提到了聖盒對自己內心腐蝕,究竟是聖父人性本惡,還是耶庫伯之印天生污穢。
(而通過後面包括遺忘之潮的劇情,強如亨德爾也逃不過被影響和控制的命運,聖父也許真的是被當了槍使。)
這些秘密都隨著泰倫斯的處決變得無從得知,聖父作為遊戲裡唯一一個沒有徹底怪物化的關底大Boss,真的多問幾句話再殺不行嗎?
編劇:不行,給爺死。
一代聖父終究收場,如果當年不曾遇過她。
其實回頭看看阿達米亞的劇情,和前一章海格姆的設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一個處在生死危亡之際的小村落,也都迎來了一個異鄉人領袖,海格姆的故事裡沒有壞人,苦修者甘願犧牲自己來守護村民,而婦人為了兒子無意間犧牲了所有人,偏偏諷刺的是最後兒子也死了,這場陰差陽錯的意外讓一切都失去了意義,但其實就算結晶碎片沒有被盜,我想海格姆的覆滅也是必然的,苦修者完全沒有必要卻仍然選擇與一群非親非故的人共進退,但是當黑霧吞噬一切的時候,它並不在乎你是高尚或者卑劣,而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在海格姆的殘垣斷壁裡拼湊還原出一份令人唏噓的勇氣。
而在阿達米亞,最令人啟發的反而是這裡的村民,當被逼到生存的懸崖邊時,所有人都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對應的代價是要拋棄善良,拋棄信仰,只要能生存下去,延續血脈,人們願意信奉***的聖父,人們願意對無辜的過路人舉起屠刀,人們甘願自己被洗腦,只要讓自己不繼續生活在恐懼之中,大家最終竟然都在罪惡裡找到了平靜。
情勢永遠比人強,當你陷入生死關頭,是會選擇用勇氣守護自己的信仰,還是為了生存背棄原本的善良?
毒藥?
尋妻小隊根據諾伍德的情報,來到了伊瑟流姆,一路探尋終於找到進入聖所的路,見到老友,泰倫斯卻驚訝地發現,多年未見的貝妮塔竟已失去了雙眼,而她似乎已經知道泰倫斯的來意,便開始講述關於特蕾莎的往事。
特蕾莎此前因為闖入教會在基塔布所設的禁地而受到教會的追捕,終於在某日教會將特蕾莎捕獲,並判處其死刑,貝妮塔作為教會的審判修女,同時也是特蕾莎的好友,不忍特蕾莎就這麼死去,自願向教會獻出雙眼,以保將特蕾莎改判為放逐,放逐最終在教會勢力的邊陲,也是先驅者流放地,伊瑟流姆執行,但偏偏在執行途中,天降紅星,直接擊倒了巨像並徑直砸向特蕾莎的行刑現場,瞬間掀起的氣浪與衝擊幾乎摧毀了這裡,巨像被擊倒,光芒不再覆蓋整個地區,黑霧湧起,伊瑟流姆成為死亡之地,由於特蕾莎過於接近紅星的撞擊點,貝妮塔將其判定為死亡,從此將自己封閉在聖所,終生懺悔。
泰倫斯此次前來告知貝妮塔,特蕾莎並未死亡,而且自己曾在阿達米亞親眼見過她,並瞭解到此地尚未陷落的原因是接近紅星碎片,而紅星碎片有著類似巨像的力量,可以驅散污穢,葛籣此時感知到紅星碎片就在附近的山頂,而且和特蕾莎之前在阿達米亞取回的聖物有著相同的能量,泰倫斯決定抓住目前唯一的線索,去山頂尋找紅星碎片。泰倫斯一路前進,最終在山頂擊殺了本關boss伊瑟流姆的珍妮,取得了紅星碎片,交付給貝妮塔修復後,發現竟與被特蕾莎從基塔布竊走並于聖父處取回的教會聖物耶庫伯之印別無二致,耶庫伯之印是用來打開巨像墓地的鑰匙,而巨像墓地據傳就在基塔布,追尋著這一線索,貝妮塔也加入了主角一行,尋妻小隊前往基塔布追尋真相。
十五年前,教宗希金斯下令處死時任德慕格領袖的維倫特,並將德慕格一派從賜福之地放逐並至無光死城伊迪斯,德慕格從此喪失尊嚴,在伊迪斯如螻蟻一般求生,伊琳娜成為德慕格新任領袖。
在清理德慕格勢力之後,教會也曾流放了一批賜福之地的貴族到伊迪斯,原貴族騎士文森特也是其中之一,他帶著女兒埃莉諾及侍從卡珊多拉、阿爾貝圖斯一起來到伊迪斯,開始絕望而艱難的生存。
後來文森特千方百計為埃莉諾定下一門婚事,男方是教會高級騎士的派翠克,以期通過裙帶關係爭取回到賜福之地的機會,並偷偷派出兩名侍從潛入賜福之地尋找派翠克完成婚約,但無奈埃莉諾不願和自己母親一樣,接受家人安排好的婚約去嫁給一個未曾謀面的騎士,也不願就這麼毫無尊嚴地苟活于伊迪斯,她認同了伊琳娜的意志,並不惜與父親決裂,加入了德慕格。
另一邊,文森特派出的侍從卡珊多拉與阿爾貝圖斯歷盡千辛萬苦潛入了賜福之地,卻適逢特蕾莎此前被教會捕獲,在貝妮塔以獻出雙眼的代價求情下,由處死改判為于伊瑟流姆流放,並得知負責押送巫女前往伊瑟流姆的人就是他們要找的派翠克,且眾人已經出發。
派翠克來到伊瑟流姆,卻遇到了那個命中註定的女子珍妮,真愛讓騎士不惜背棄婚約,兩人墜入愛河。星夜,聖所,薔薇騎士派翠克與伊瑟流姆的珍妮正在進行婚禮,眾多駐紮在伊瑟流姆的士兵與眷屬均有出席,但就在新娘即將戴上那被詛咒的婚戒,完成婚禮儀式的那一刻,紅星隕落,擊倒巨像,天昏地暗,黑霧瞬間湧起,派翠克立刻保護新娘從正門沖出聖所,大家一片混亂,四散奔逃,派翠克的婚戒遺落在聖所。與此同時,侍從卡珊多拉與阿爾貝圖斯也剛剛由賜福之地趕到伊瑟流姆,得知派翠克的婚禮儀式正在進行,但在二人趕到聖所外,便目睹紅星擊倒巨像,污穢肆虐,污染者很快由四周包圍過來,危急時刻,侍從阿爾貝圖斯卻拋下正在與怪物交戰的同伴自己沖進聖所並將大門緊鎖,任卡珊多拉在外面苦苦支撐,嘶聲叫喊同伴名字,阿爾貝圖斯都無動於衷,恐懼和污穢浸染步步來襲,卡珊多拉知道自己已再無希望,只是慚愧自己到最後還是辜負了文森特大人。
聖所的另一側,派翠克剛剛保護珍妮逃出聖所,卻發覺自己已遭受嚴重的污穢感染,同時也因為那枚此前被特蕾莎警告過的不詳的新婚戒指而染上了不死詛咒,可是珍妮不肯放棄自己的未婚夫,於是砍下派翠克的頭顱,刺穿他的心臟,將他的身體用長矛釘在石牆上,發誓為派翠克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再回來救他。新娘一去不返,騎士留在聖所外的石牆苦苦等待,直到遇見泰倫斯一眾。
泰倫斯答應了派翠克的請求,在聖所內找到藏身於祈禱室的阿爾貝圖斯,取得了他此前拾起遺落的婚戒,並最終在巨像最後的光芒所籠罩著的山頂找到了珍妮,但一切都已太遲,污穢最終沒有放過真愛與勇氣,泰倫斯找到了派翠克失去已久的頭顱,但也要親手擊碎一顆跳動的心臟。派翠克感謝泰倫斯解除了自己詛咒,但也希望與泰倫斯進行一場公平的決鬥,最終在與珍妮奮戰過的山頂,派翠克也如願倒在了泰倫斯的劍下。
首先回憶一下,泰倫斯因為調查海格姆的異動而意外發現了特蕾莎的蹤跡,順著雷蒙斯的日誌提供的線索摸到了阿達米亞,並見到特蕾莎本人,但隨即特蕾莎離去,因為要儘快拯救維奧拉,泰倫斯不得不先解決聖父,戰鬥結束之後特蕾莎早已走遠,這個時候本來線索就斷了,但看看這個時候及時為泰倫斯指明下一站目的地是伊瑟流姆的人是誰?
由此可知,早在相遇之前,諾伍德就知道泰倫斯的身份,知道他在尋找什麼,知道他在賜福之地唯一的老朋友貝妮塔,知道貝妮塔失去了雙眼,知道貝妮塔親手執行了對特蕾莎的放逐,這麼多疑點彙集起來,在此時就完全可以猜到,在短暫的旅程裡多次遇到諾伍德根本就不是巧合,但泰倫斯此時急於追問關於特蕾莎的線索,完全無視了維奧拉的警告。
但此時誰又能想到泰倫斯與維奧拉的相遇也不是巧合呢?
按照遊戲內的設定,伊瑟流姆是一個靠近海岸的軍港,駐紮著教會士兵,也居住著眷屬和平民,同時這裡也是教會的勢力邊陲,有罪之人的流放地。
開頭過場泰倫斯和維奧拉的對話裡暗示兩人此前都來過這裡,維奧拉在這裡沒有什麼美好回憶,泰倫斯更是剛進入伊瑟流姆就知道要直接去聖所找貝妮塔。
而如果初次來此帶的同伴是諾伍德的話會出現另一段完全不同的對話,這裡很難得地聊到了遊戲內最神秘元素之一——“太陽”,細品諾伍德的話(其實這裡也是編劇的暗示),耐人尋味。
另外在大地圖裡,標注伊瑟流姆為昔日戰神的駐地,但如今戰神不見蹤影,只剩滿地的孤魂野鬼,根據遊戲裡目前給出的線索,在索拉斯大陸已知的歷史上還沒有找到那個配得上誕生“戰神”之名的史詩大戰,這裡又挖了個大坑。
薔薇騎士派翠克,從稱號看就不是一個普通騎士,加上優雅而謙遜的談吐,超凡不俗的身手,還有明顯異于普通教會騎士的盔甲,帶披風,還有全遊戲形狀獨此一份的頭盔,大膽推測派翠克可能和文森特一樣,也是一位來自賜福之地的貴族騎士,同時因為貴族的身份,才可能被同是貴族的文森特看上,順便說一句文森特雖然落難伊迪斯,但是仍然時刻不忘自己的貴族身份,並渴望望最終可以回到賜福之地,與派翠克的聯姻很有可能出於這個目的。
說到派翠克的頭盔,現實中亦有其原型,即蛙嘴盔。
蛙嘴頭盔在外形和名稱上都與眾不同,它似乎是最不實用的頭盔。向上彎曲和突出,這提供了其標誌性的外觀。由於只有一條狹窄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面,故極大的影響了周邊視野,更重要的是,佩戴者只有稍微向前傾才能看到前方。這個頭盔又重又笨,在大多數戰場上都會被判死刑,但它幾乎完全被用於另一種類型的戰鬥——馬上長槍比武。
這是一項古老的運動,兩個騎在馬上的騎手面對面互沖,用長矛互相攻擊,在自己不下馬的情況下,將對手逼下馬。在這樣的情景下,蛙嘴頭盔表現突出,在雙方互相接觸的時候,只要挺直身體略略抬頭,以犧牲一瞬間的視野為代價,這個蛙嘴結構就可以完全地將眼縫保護起來,對方的槍頭,或是折斷槍桿的碎片,都會直接在面甲上滑開,而不會傷到脆弱的雙眼,而缺乏周圍視野是無所謂的,因為騎士們需要直接攻擊迎面直沖而來的對手,此外,頭盔奇怪的形狀有助於擊退矛擊,而不是吸收它們。
蛙嘴盔還廣泛地出現在其他遊戲中,較為知名且關係緊密的兩個例子,一個是《黑暗之魂2》中的茫然三基佬。
另一個則是《黑暗之魂3》DLC《環印城》中的拉普,以及虛空騎士套。
回到遊戲中,派翠克的脖子和手臂關節處有明顯的藤蔓長出,甚至穿透鎧甲,是因為被釘在牆上過久,被扭曲藤蔓附身。
同樣的,該地的教會士兵臉上生花以及屍體不腐,也是因為另一種特殊的植物,致幻花。
首先注意一下關底boss的名字,伊瑟流姆的珍妮,Jenny of Exilium。
原以為日本戰國時代那些風雲人物複雜的命名已經夠讓人迷惑了,其實中世紀歐洲平民的名字也有的研究,遊戲中伊瑟流姆的珍妮,用的是“某地的某某”的格式,這樣的例子很多,現實世界如世稱的達·芬奇,其實並沒有一個真正意義的姓,他的全名為Leonardo di ser Piero da Vinci,意思是芬奇鎮梅瑟·皮耶羅之子——列奧納多,Vinci是指他的出生地,佛羅倫斯西北約50公里的芬奇小鎮,ser表明他的父親是一個紳士,而Leonardo才是他的名字,簡單來說即是,來自芬奇鎮的萊昂納多。
而在文學和遊戲中熟悉的例子還有更多,鼎鼎大名的傑洛特,就有諸多名號,如利維亞的傑洛特,Geralt of Rivia,但他並不出生在利維亞,傑洛特在出生後不久就因“意外律”而被他母親薇森娜遺棄在科德溫王國境內的凱爾·莫罕城堡,並在那裡成長和接受訓練,為了博取今後潛在客戶的信任,年輕的獵魔人一般會給自己捏造一個姓氏,傑洛特最開始選擇了“傑洛特·羅傑·埃裡克·杜·豪特-貝勒嘉德(Geralt Roger Eric du Haute-Bellegarde)” 作為自己的名字,但他的導師維瑟米爾認為此名字愚蠢而浮誇,於是傑洛特用抽籤的方法選擇了更為簡單實用的”利維亞的”(Of Rivia),他為了讓名字更加可信甚至學了利維亞口音,後來,傑洛特在尋找希裡的途中偶然參加了一場戰鬥, 幫助利維亞的女王梅芙脫困. 為了表彰傑洛特在戰鬥中的英勇表現, 他被封為騎士頭銜, 並被正式賜予”利維亞的”稱謂,再諸如“布拉維坎的屠夫”,冒名的“四號角城的拉維克斯”,都與傑洛特當時的具體經歷有關,而他的一生所愛葉奈法,全名為範格堡的葉奈法,Yennefer of Vengerberg,範格堡是亞甸的首都,也曾是葉奈法的居住地。
結合具體的例子與網上能找到的資料:那個時候歐洲平民大多有名無姓,而由於歐洲語言特點的限制,難免有重名的情況發生,為規避太多同名帶來的不便,人們想了許多區別的方法,其中之一就是給名字冠上地名以防混淆,更為人知的還有冠上職業的方法,如鐵匠Smith——史密斯,麵包師Baker——貝克,後來都演變成非常普遍的姓氏。
繞了太多,回到遊戲裡,珍妮應該就是這種情況,雖然也有人認為珍妮可能是一名身手不凡的騎士,但我還是傾向于平民女孩與貴族騎士突破階級隔閡的真愛,和區區平民卻敢於在危急之時為了拯救愛人闖進黑霧而迸發出的勇氣和力量更令人觸動,這其中的懸殊越強,新娘的犧牲就越令人感傷與難忘。
最後的彩蛋是全遊戲中唯二明確姓氏的角色,埃莉諾·福格,Eleanor Fogg(唯二中的另一個留待下一章解密),亦可推測其父全名即文森特·福格,Vincent Fogg,兩人都是賜福之地的貴族,或許這裡在事實上也小小的暗示了階級之間的差異。
綜合全遊戲來看,遊戲角色的命名都有一定的含義或原型,特別是這裡給出完整姓名的角色,Vincent與Fogg都較為常見,而關於Eleanor則有所發現。
阿基坦的埃莉諾,Eleanor of Aquitaine,歐洲中世紀的貴族,傳奇女性,最初從其父威廉手中繼承了法國西南部的阿基坦公國,同時埃莉諾也是原法王路易七世的王后,但之後因為兩人多年無嗣,在兩人前往參加第二次十字軍東征後,為人強勢的埃莉諾主動提出與氣質文弱的路易七世離婚,後嫁給小自己11歲的安茹公爵,後者很快就加冕成為英王亨利二世,後來埃莉諾更是誕下了日後大名鼎鼎的英國獅心王理查一世。
兩個埃莉諾的大歷史背景都是中世紀,兩人也都有強勢的性格,均出身貴族,對婚姻有強烈的自主意識,更重要的是也都曾轉換過彼此對立的身份與陣營,或許這就是遊戲中埃莉諾的原型吧。
珍妮作為一個普通的平民女孩,很難想像她在帶著愛人的頭顱獨自闖進黑霧所的時候究竟懷著什麼樣的決心和勇氣,Boss戰時珍妮其中的一個特殊攻擊,動作便是高舉起派翠克的頭顱。
而有趣的是,在另一款遊戲《地獄之刃:賽娜的獻祭》中,主人公塞娜也面臨著類似的困境,為了拯救男友的靈魂,不得不帶著男友的頭顱填上了一段兇殘的冒險之旅,而在遊戲結局處我們發現她一直對抗的邪神海拉,某種程度上其實就是塞娜自己,而珍妮的結局是被污穢侵蝕,也變成了自己之前一路對抗的怪物,只是塞娜的掙扎我們一路親身經歷過,而珍妮,我們只能見證她的結局,她的無助,她的決心,她的勇氣連同她對愛人的忠貞不渝,都一併被黑霧所吞沒,只剩下最終消散的晶瑩在所有玩家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玩家進入聖所後的CG裡,從靠近阿爾貝圖斯的那一側門會外闖進一個奇裝異服怪,且在此擊殺後不會再復活,這個人就是被阿爾貝圖斯拋下的同伴卡珊多拉。
證據很明顯,怪物撞開的門外能撿到文獻《卡珊多拉的遺言》,卡珊多拉,女性名字,她稱文森特為“文森特大人”。
而這個怪在官方設定集裡叫流亡的女性貴族,與她貴族侍從身份也基本對得上。
另外值得一提的還有阿爾貝圖斯的文獻《懺悔者的筆記》,這裡中英文的文本出現嚴重歧義,中文提到門外的同伴用的是他們,英文版則明確的多,the woman,she,結合其他線索,這裡應以英文表述為准。
對比卡珊多拉在生命最後仍然念念不忘沒有完成文森特大人的囑託,阿爾貝圖斯你實在太弟弟了。
擊殺了怪物化的卡珊多拉,拾取了相關文獻,我們都知道阿爾貝圖斯拋棄了同伴,並且欺騙了貝妮塔說自己並不認識她,文森特交給自己的任務也不可能完成,整個伊瑟流姆已經淪陷,最後他只能把自己關在禱告間。
直到泰倫斯進入聖所,一番交談之後,他會詢問泰倫斯外面是否安全。
選擇告訴他不安全,他就會在聖所內為自己的罪行懺悔,餘生承受煎熬。
選擇告訴他安全,他則會離開聖所,不知去向。
但我們認真想想,巨像沉淪,黑霧彌漫,殺不盡的怪物,外面真的安全了嗎?為什麼這裡編劇要給一個對他說謊的選項呢?阿爾貝圖斯以為外面安全後離開聖所,真的能倖免於難嗎?
阿爾貝圖斯確實有罪,而其實我們也可以選擇成為一個腹黑的人。
不過這裡有一個小遺憾就是這個選擇給的太快了,我們可能還不知道剛剛擊殺的是卡珊多拉,文獻剛拾起來也可能還沒來的看,跟阿爾貝圖斯的第一次對話就要決定他的結局,而且那個時候我們也意識不到不同選擇會帶來的不同後果,讓人選起來確實有點迷惑,也許把這個選擇放到主線結束後再做,給玩家一點拼湊真相的時間,然後再去決定阿爾貝圖斯的結局,這樣體驗會好很多。
聖所外可以找到一塊巨大的石碑。
“Mors Certa, Hora Incerta”是一句古拉丁語,粗暴地直譯成英語就是”Hour uncertain, death certain”,簡單地翻譯成中文就是:“人必有一死,必各待其時”,或者就如遊戲內的翻譯:
伊瑟流姆長久以來都是被教會判決的有罪之人的處刑場與流放地,正如泰倫斯所說,這裡早在紅星隕落之前就充斥著死亡的氣息了,而待我們通關本章,親手送走了無頭夫妻和阿爾貝圖斯(可選)後,應該會更有感觸吧。
逝去不可避免,只是時辰未定。
經過初見無頭騎士時他所在的石牆,不進入聖所而是一路往前走,在風熄谷的馬鈴附近,一棵小樹下,會找到兩個一模一樣的持斧勇士。
而在他們旁邊的小樹下可以拾取到文獻《陳舊的軍屬日記》。
眾所周知,道具的拾取地點也是劇情分析的一部分,那麼結合文獻裡的內容與遊戲內罕見的同時出現在一處的兩位持斧勇士,就可以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位應該就是文獻內提到的父子,正式他們執行了對特蕾莎的流放儀式,後由於紅星隕落的緣故被污穢感染。
本來這是一個非常精彩的場景、怪物、物品三位一體的劇情聯動設計點,但是在貝妮塔的回憶CG裡,我們能清楚的看到鏡頭裡的兩位騎士卻是持槍的,官方迷惑行為,推測也許是在遊戲裡放錯了怪?
作為教會的審判修女,貝妮塔多年來在伊瑟流姆主持刑罰工作,而那些犯了重罪的人往往會自願成為先驅者從而逃避更嚴厲而直接的處罰,貝妮塔已經流放了不計其數的先驅者至伊瑟流姆之外,在黑霧中讓他們自生自滅,結合本章開頭暗示的內容,維奧拉自己就是一名先驅者,且此前曾來過伊瑟流姆,其實難保她和貝妮塔此前沒有見過面,但遊戲裡顯然沒有採用這個設定。
回到主線,教會終於還是抓住了逃亡的特蕾莎,並決定判處死刑,貝妮塔不惜獻上自己的雙眼作保,終於讓教會將死刑改為流放,而流放的地點就是伊瑟流姆,由貝妮塔在主持對特蕾莎的流放工作,但儀式中紅星隕落,特蕾莎失蹤,伊瑟流姆淪陷,貝妮塔無奈之下將特蕾莎判定為死亡,並將自己關在聖所內,懺悔至今。
女人之間的情誼總是令人疑惑,但硬要解釋貝妮塔與特蕾莎的關係,那麼回想15年前的基塔布屠殺中,泰倫斯帶走了特蕾莎並脫離了教會,貝妮塔要認識特蕾莎只能通過泰倫斯,因為她是泰倫斯在教會中唯一的朋友,進一步也暗示了泰倫斯帶著特蕾莎在外漂泊的日子裡,貝妮塔應該去見過他倆,至少也與他們共處了一段時間以培養感情,以致於後來她願意為拯救特蕾莎自願獻出雙眼。
而文獻《乞援***志》裡的資訊,揭示了關於貝妮塔的一個事實,多年來共處在聖所裡的孤男寡女,其實都犯了見死不救的罪,但阿爾貝圖斯是拋棄了同伴,貝妮塔卻對門外的平民非親非故,且貝妮塔身為掌管刑法的審判修女,本來就不是聖母屬性,在以為特蕾莎殞命後,也早已不在乎身邊的一切了……只能洗到這兒了。
而作為泰倫斯唯一的老友,是貝妮塔見證了泰倫斯一路以來的心路歷程,而她自己對信仰的態度變化也是遊戲的點睛之筆,這部分的內容會在全文的結尾進一步總結。
最後的彩蛋,來看看貝妮塔在聖所裡一天對著啥念經呢,還有賜福之地也找到了同樣的東西,這麼一看教會的信仰其實就非常明確了,也就難怪在巨像墓地發現的秘密,希金斯死都要保護它,這是一個足以顛覆眾生信仰的真相。
初遇派翠克的時候,泰倫斯就好奇,是不是污穢的力量在失去頭顱和心臟被刺穿的情況下維持著他的生命,但遭到了葛籣的果斷否定。
之後在聖所內,眾人分析情報時,葛籣同樣敏銳地感知到了紅星碎片與特蕾莎之前在阿達米亞取走的聖物有相同的氣息,甚至還精准定位到了紅星碎片的具體位置就在山頂。
精准識別不同的能量氣息,強大的偵查定位能力,啊這瞳術我熟啊,不就是…………
在主角剛遇到被釘在牆上的無頭騎士時就很好奇,為什麼騎士被砍去頭顱擊穿心臟仍然未死,此前所有被擊殺葛籣告訴他,是一股與污穢很接近的力量,結合後面的劇情,這股力量就是“詛咒“。
派翠克的婚戒物品描述裡寫道這枚婚戒鑄造於某個星夜,有巫女警告那是個不祥的日子,這枚戒指是不祥之物,但派翠克並不信邪,後來在聖所給我們婚戒的阿爾貝圖斯也說戒指上有詛咒,派翠克最後也坦言若是早點發現,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婚戒鑄造於星夜,婚禮儀式恰逢紅星隕落,婚戒也始終未能給新娘戴上,而婚戒描述裡提到了巫女,在派翠克的時代,馬吉安人早已被教會滅族,特蕾莎就是目前已知的唯一巫女,派翠克的婚戒正巧就鑄造於某個天有異象的夜晚,特蕾莎此時也有所感知並做出了警告,但這顯然超出了派翠克的理解範圍。
最後紅星隕落,婚禮和流放同時進行,也同時被打斷。紅星的英文Scarlet Meteor,直譯為猩紅的流星,而Scarlet不是普通的紅Red,而是象徵罪惡的深紅色,名字本身有不祥之意,它的隕落正好擊倒了巨像,並直接導致伊瑟流姆淪為真正的死亡之地,結合特蕾莎之前的警告,紅星就是詛咒的來源。
但詛咒具體是如何作用到派翠克的婚戒上,遊戲內並沒有提及,而騎士頭顱的說明裡提到它感染的是污穢,最終被淨化的也是污穢,這和之前葛籣的結論有根本性的出入,就算派翠克可以同時感染污穢和詛咒,但這是詛咒這個概念的第一次登場,無頭騎士的症狀也足夠特別,本章的開頭刻意區分了污穢和詛咒的不同,在末尾又混淆了兩者的區別,令人感到困惑。
另一邊,珍妮解除詛咒,大概率也是因為紅星,原因就是擊敗珍妮後的特殊掉落——紅星碎片。
紅星雖然擊倒了巨像造成了污穢入侵,但是它本身居然也有微弱的驅散污穢的力量,巨像就倒在山頂,光芒微弱但沒有徹底熄滅,也是因為紅星碎片的作用,那麼接下來的另一個問題,劇情CG裡紅星隕落是直接砸在山腳下的水面,為何它的碎片最終會在出現在山頂的珍妮處?
泰倫斯在到達山頂時,這裡只有已經怪物化的珍妮,但我們擊敗她後,可以找到一個奇怪的文獻《未寄出的信》。
信的內容十分簡單,珍妮找到了驅散污穢的方法……這裡又一處混淆,到底是污穢還是詛咒,開頭特意區分兩者不同的設定到底意義何在,亦或是暗示,因為這兩者終究脫不開干係,既然如此又何必做出明確的區分?我套娃了。
但寥寥數句裡,還是可以找到一個極為關鍵的暗線,即這封信提到珍妮的時候使用的第三人稱的稱謂,如果寫信的人不是珍妮,那會是誰呢?
那天身在伊瑟流姆的關鍵人物,掰著指頭數就這麼幾個,用排除法,也就只有特蕾莎,特蕾莎是最接近紅星撞擊點的,也最有可能先拿到紅星碎片,特蕾莎在逃亡路上碰到了珍妮,便在最靠近巨像,最遠離污穢的山頂,用可以驅散污穢的紅星碎片為騎士頭顱解開了詛咒,在留下了那封未寄出的信後離開。特蕾莎對珍妮的援助的行為,也和她事前提醒派翠克關於戒指的事對得上,另外涉及污穢和詛咒的秘術本來也就是巫女的專長,以特蕾莎的能力來解除詛咒比區區平民要可信得多。
但是這裡會牽涉到一個特蕾莎人設的問題,將來再展開。
紅星既是詛咒的來源,也是解除詛咒的關鍵,它可以幫騎士頭顱淨化污穢,卻不能保護珍妮安全穿過黑霧回到派克裡克身邊,最後珍妮居然在紅星碎片和巨像光芒籠罩的雙重Buff加持下,還是被污穢侵蝕徹底失去了理智,這矛盾的設定究竟是吃書還是伏筆,在我心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最後,我們回頭再看看派翠克和珍妮的婚戒設計,也有所發現。
派翠克的戒指上雕刻著太陽的紋案,而珍妮的戒指上雕刻著月亮的紋案,而以兩枚戒指共同打造的誓言,則雕刻著日與月。
日與月,閃爍著耀目或溫婉的光輝,代表著人心中對美好事物的渴望與寄託,也是派翠克與珍妮愛情的象徵,但是我們都知道,在PSK的世界裡,太陽與月亮都早已消失,也對應了這對愛侶淒美的結局。
我想不止泰倫斯,所有玩家在打過boss戰後,見到新娘幻化成一片晶瑩最終消失在夜空中的淒美景象,心裡都會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遊戲裡泰倫斯直接就呆在當場了,他見證了這段真摯的愛情,也認可了騎士與新娘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拯救彼此的執念,但偏偏最後竟讓兩人都死於自己劍下,悲劇的結尾讓泰倫斯不禁想到了特蕾莎,自己千辛萬苦追逐著愛人的腳步,最終能拯救她嗎?最終能拯救自己嗎?
而如同本章的開頭,Boss戰後的過場也會根據所帶隊友的不同觸發不同的對話,兩端對話都豐富了泰倫斯的形象,也預示了結局的走向。
很喜歡本章的這種小設計,但很遺憾,局限於製作方面的原因,之後的章節再也沒有出現。
特蕾莎如何被捕已不可考,但教會對她的處置倒是都提到了,教會首先判了她死刑,在貝妮塔求情下改為了流放,從這裡就能看出來,這個時候教宗希金斯已經不管事了,因為按照希金斯當年的計畫,是不可能給馬吉安人留活口的,而後來執行審判工作的教會,或者說現在維持教會運轉的機構與大部分人員,是不清楚當年希金斯下令在基塔布屠殺馬吉安人的真實意圖的,關於整件事都屬於高度機密,也符合希金斯的部署,整個教會自上而下,對內對外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特蕾莎被捕後是決活不了的,更別提對特蕾莎的審問也是淺嘗輒止。
擅闖禁區的原因問不出來,可想而知被盜的聖盒下落教會也沒問出來,有人求情就可以改判流放,更不提巫女的能耐,流放進黑霧跟直接釋放也沒啥區別,可見希金斯早就決意把保密工作進行到底,旁人不知內情,這本是合乎邏輯的決定,但偏偏天意弄人,間接給了特蕾莎一條活路。
但縱使希金斯千方百計掩蓋,在基塔布發生的事還是多多少少流出一些傳說,貝妮塔就首次提到了巨像墓地在基塔布的傳說,也為下一章指明了目的地。
去基塔布的路上,泰倫斯又做了個噩夢,夢裡盡是對馬吉安人殺戮,教宗的喃喃低語,隊友與特蕾莎的指責,巨大的心理壓力,典型的PTSD。
這裡也暗示了一切都是出於教宗的授意,而騎士團出於對教宗的洗腦式的忠誠執行了屠殺。
由於諾伍德的爆料(又是一處泰倫斯本該注意的點,諾伍德知道太多了),維奧拉和玩家都知道了泰倫斯十五年前曾參與了針對馬吉安人的屠殺,貝妮塔更是心裡有數,但紙包不住火,秘密總有揭露的一天,恢復記憶的特蕾莎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泰倫斯,我相信已經泰倫斯為了保護特蕾莎付出了一切,但偏偏他自己就是傷害特蕾莎最深的原罪,泰倫斯也明白,所以著一路的追尋,也是一路的折磨,真的見到特蕾莎,又該和她怎麼說呢?一切還能回到過去嗎?
而維奧拉的這句話更是結合親身經歷,點出了萬惡之源。
完成伊瑟流姆的主線後,泰倫斯在去基塔布的路上做了一個關於當年屠殺的噩夢,醒來後與維奧拉、貝妮塔、諾伍德的對話裡都確認了泰倫斯參與了那場屠殺,這也是糾纏了泰倫斯15年的夢魘。
儘管就差在馬車裡打上“馬吉安屠殺者泰倫斯罪大惡極”的橫幅了, 之後與葛籣再對話,卻感覺這傢伙是不剛才把耳朵捂上了……
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在這裡排除葛籣陰陽怪氣擠兌泰倫斯的可能性的話,那麼葛籣提到的那個“頗有資歷的先驅者”可能就有點聊頭:
第一、“頗有資歷”,指的是這個人當先驅者有些年頭了,也許剛好就是15年?
第二、“非常可怕的細節”,當然指的就是關於屠殺與戰鬥的細節,也許他當時就在現場見證了全過程,甚至直接參與了屠殺?
第三、“顫抖的聲音”,顯然這個人經歷了那場大屠殺後精神上受了不小的刺激甚至患上PTSD,不知道他會不會時常做噩夢呢?
明眼人應該不難看出來,這三條幾乎都對應著泰倫斯本人的經歷,或許15年前參與大屠殺後離開教會成為先驅者的原騎士團成員,不止泰倫斯一個。
(先假裝你們都還沒玩遺忘之潮。)
估計大多數人都沒注意到遊戲中紅星的第一個鏡頭,其實在這裡,注意畫面右上角。
幾個鏡頭切過,紅星重重砸下,擊倒了巨像,釋放的衝擊波幾乎摧毀了這裡。
而回到聖所內眾人交流情報的時間點,泰倫斯詢問貝妮塔為什麼這裡污穢較弱,注意貝妮塔的回答。
結合語境,貝妮塔手裡其實已經回收了一塊紅星碎片,這才保住了聖所這幾年來的安全,之後泰倫斯才提到去尋找餘下的紅星碎片,而葛籣也定位到了另一枚在山頂,且紅星碎片與之前特蕾莎在阿達米亞取走的聖物擁有相同的氣息,之後在山頂擊敗珍妮,取回另一塊紅星碎片,與貝妮塔手裡的合二為一,就成為了教會此前已經持有過的聖物———耶庫伯之印,但也由於紅星在撞擊巨像的時候變成了碎片,經由復原的結果更準確的講應該是——碎裂的耶庫伯之印。
這裡注意一下,貝妮塔先回收了四分之一,泰倫斯打敗珍妮回收了四分之一,然後拼成二分之一,本體結局進墓地後相當於回收了2.5個耶庫伯,而遺忘之潮的結尾,泰倫斯將手裡的二分之一的耶庫伯與艾賓浩斯手裡的二分之一進一步合成了一個完整的耶庫伯,再進墓地就把三顆集齊,也就等於觸發了伊西索亞人的傳說,是以傑洛爾德會發問,縱使冒這麼大的險也要不顧一切救老婆嗎?
整個遊戲流程內,除了泰倫斯手裡的這枚,總共出現了兩枚耶庫伯之印,其一就是下一章深埋在基塔布聖塔底部,後被司布倫格派先驅者取回但被特蕾莎奪走,之後特蕾莎交給聖父,並zui終成功取回,其二就是賜福之地教宗寢室被希金斯本人持有的那枚,Boss戰後被特蕾莎拿走。
結合在伊瑟流姆的經歷,既然耶庫伯之印不止一枚,那麼紅星隕落也應該發生了不止一次,而在賜福之地找到的文獻《會議記錄,一》,看得出教會對紅星隕落的資訊仍是掌握不足,進一步推測上兩次的紅星隕落發生的時間可能早于教會創立,也許是先民時代,具體已不可考。
而耶庫伯之印的功能,除了是打開巨像墓地的鑰匙和在巫女的作用下可以釋放毀滅性的力量,更重要的總結,正是艾克哈特的這句。
而我們也親眼見過持有耶庫伯之印對人造成的結果,正是聖父達拉姆,這是一種沁入靈魂的影響,或者說是腐蝕。
但希金斯至少將耶庫伯之印貼身保管了15年,意志仍然堅挺,如果排除不同的聖盒具有不同的功能的猜想,那麼就是希金斯的意志完爆達拉姆,毫不意外……而希金斯身體的變異,目前還不能斷定是耶庫伯之引的影響,因為除了希金斯,維綸特與白毛女都表現出了相同的症狀,而他們的共同點不是長期持有耶庫伯之印,而是都去過巨像墓地,但這裡仍然有個反例就是泰倫斯,應該是主角光環……
最後,回看紅星碎片的說明。
結合劇情:
A.紅星是詛咒之源,同時也有驅散污穢的能力。
B.紅星上有人造的花紋,人造人造人造,重要是事說三遍。
這裡可以說是整個《帕斯卡契約》埋下的zui大的坑了,紅星的描述幾乎是明示了,帕斯卡的世界觀裡存在,天,外,文,明。
(其實不考慮遺忘之潮的新設定,這本是個精彩的猜想,暫且不改了,新設定後面再聊,耶庫伯的後續更精彩。)
眾所周知所謂的紅星即是耶庫伯之印,那麼耶庫伯之印有沒有原型可參考呢?
《彼方的挑戰》,The Challenge from Beyond,一篇由五位作家共同完成的接龍形式的怪奇故事,其中決定故事走向的最重要的第三節的作者正是大名鼎鼎的克蘇魯之父——H. P. Lovecraft,霍華德·菲力浦·洛夫克拉夫特,愛手藝大師本人。本文寫於1935年8月,後來在1935年9月發表於《奇幻雜誌》,Fantasy Magazine,而我在成文時剛剛完整閱讀完其中文譯本。
故事裡直接提到了異空間文明——耶庫伯人,和他們向宇宙各處發射神秘立方體,在有智慧生物發現並觀察這個立方體後,該生物的意識會通過這個立方體的神秘力量傳送到宇宙的另一端,並與一名耶庫伯人進行意識交換,彼此的意識穿越宇宙控制對方的身體,耶庫伯人的意識控制智慧生物的身體對當地進行探索,如果發現有潛力造成威脅的文明,就會用立方體俘獲他們成千上萬的意識,再運用外交手段進行徹底的毀滅,而故事裡的主角喬治·坎貝爾拾到的立方體,早在人類尚未誕生的遠古時代就已到達的地球,被一個史前的超強文明——伊斯人妥善保管了起來從而使耶庫伯人的計畫未能得逞,但時移世易,伊斯人的文明也zui終消逝,立方體經過無數輾轉,zui後被坎貝爾發現,而坎貝爾對立方體的觀察即刻間觸發了意識交換,坎貝爾的意識傳送到了一名耶庫伯人的身體,而他留在地球的身體,也被一個耶庫伯人的意識佔據……
沒錯,耶庫伯之印,Seal of Yekub的原型就是文中的神秘立方體,不論是人造的花紋,隕星降落的方式,對人類心智的影響,都符合文中的設定,這個時候再回顧墓地裡特蕾莎與光人融合的名場面,是不是有了更多理解呢。
遊戲中光人的造型雖然模糊但可以確定不是普通人類的樣子。
而《彼方的挑戰》中,耶庫伯人外形有著詳細的描述:
“那是一隻灰白色的巨型蠕蟲或娛蚣,有一個人那麼粗,兩個人那麼長。它長著一個圓盤般、顯然沒有眼睛、邊緣生長著纖毛的頭部,頭部中央有一個紫色的小孔。它一面依靠後面幾對腿滑動,同時將自己的前端豎直地立起來——那些腿,或者說它們中的至少兩對,被當作手臂一樣使用。在它身後,沿背脊方向生長著一條古怪的紫色肉冠,而它怪誕的身軀末端還連接著一條由灰色皮膜組成的扇形尾巴。它的頸部有一圈柔韌靈活的紅色長/刺,這些尖刺纏繞扭動以一種準確而從容的節奏發出了混合著“哢噠”與“崩“的聲音。”
值得一提,故事中的強大文明耶庫伯人崇拜舊日支配者Juk-Shabb,它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殷紅色能子量球,擁有廣泛的魔法知識,通過改變顏色和心靈感應進行交流。在所有的舊日支配者中,它是最沒有惡意的。在小說的最後,坎貝爾借助它的力量,成為了耶庫伯的王。
而地球上的坎貝爾竟在探索中急劇退化成了—頭野善。
最後,Juk-Shabb告訴坎貝爾:
“在地球上,活物相互撕扯,以不可言喻的殘忍行徑盡情享用它們的親緣與同伴。當野獸般的人類軀體渴求吞食之時,沒有哪只蠕蟲的心智能夠控制住它的行動。經歷過數萬代的演化之後,只有人類那天生經過調節的心智才能束縛、驅使人類的本能。你在地球的身體將會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尋找自己動物近子親的鮮血,尋找涼爽的水域並在其中舒適地翻滾、耽溺。最終尋找到自己的毀滅,因為在這具軀體裡,死亡的本能要遠比求生的本能更加強大。它在尋找返回自己起源的泥漿時,毀滅自己。”
赤裸裸地諷刺了人類的劣根,而在遊戲中,互相殘殺迫害的例子還少嗎?
遊戲裡關於紅星的描述已經把劇情不可避免地引向了天外文明,之後填不填這個坑,怎麼填,會用到原型裡多少的設定,就敬請期待DLC遺忘之潮了。
最後順帶說一句,克蘇魯神話體系也正如《彼方的挑戰》一樣,是多人運動的結果,它是以美國作家H. P. Lovecraft的小說世界為基礎,由奧古斯特·威廉·德雷斯整理完善、諸多作者共同創造的架空神話體系。而遊戲直接引用了耶庫伯Yekub這個概念,如果後續的劇情揭示這就是那個“耶庫伯”的話,《帕斯卡契約》也許就不僅僅是一個偏克蘇魯風的遊戲,它本身也就變成了克蘇魯神話的一部分,可以寫進克蘇魯編年史的那種,不過前提是要足夠成功…..嗯,加油了,PSK。
遺忘之潮更新後本條的猜想被背刺,但是關於耶庫伯的原型考據還是值得瞭解一下。
婚禮儀式沒能完成,珍妮也未能回到派翠克的身邊,但新娘至死都未忘記和未婚夫的約誓。Boss戰的時候,你有沒有問過自己,為什麼一個纖纖女子可以一手抱著愛人的頭顱,一手單持騎士長斧,僅靠雙腿就能將戰馬駕馭如風,讓泰倫斯陷入苦戰,也許是污穢喪失了她的理智,也許是詛咒提升了她的力量,但我更願相信,那是身披婚紗的新娘,獨自也要完成約誓的強烈執念,愛他,就Cosplay成他的樣子,於是夢幻般的,在山頂與我們作戰的,就仿佛是兩個人,長斧戰馬的騎士,和他身披婚紗的新娘。
派翠克的詛咒解除了,但代價是他失去了一切喜怒哀樂,當我們告訴他珍妮的結局,他也只是用平靜的語氣說,“如果可以挽回她,我願意再次獻上頭顱”。而最後的決鬥中,他也袒露了心聲,“終結我毫無意義的生命吧,我只求與摯愛相見”。為什麼平靜的語氣更讓我覺得內心撼動,如果有神,我想它也從不會為人間的愛和勇氣感動,黑霧吞噬著所觸及的一切,而活下來的人,心裡也會留下一道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口。
最終,一切都幻化成晶瑩,消散在空中,雖然索拉斯大陸的上空早已無月,雖然她與騎士最終仍未完成誓言。
成就,解鎖:月下婚禮。
感謝TapTap玩家社區@暗月瘋子奉獻的世界名畫,希望他們在另一個世界永不分離。
尋妻四人組正式集結完畢,一路跋涉終於來到了遙遠的基塔布,此時馬吉安人早已滅亡,這裡只有一些教會研究人員的痕跡。泰倫斯一路探索,深入基塔布的村落,遇到了馬吉安人遺留的毒霧陷阱攔路,在一株教會祭司轉化的向日葵的指點下,泰倫斯陸續找到了三塊奇怪的石頭,分別代表過去,現在和未來,向日葵幫泰倫斯合成了可以免疫毒霧陷阱影響的道具,而後泰倫斯順利穿過陷阱,來到了一間小屋,泰倫斯在這裡看到了特蕾莎殘留的幻影,在離開自己之後她曾經回來過這裡,並仿佛受到召喚般進入了聖塔,隨後泰倫斯一行還遇見了神秘的異鄉人傑洛爾德。
追逐特蕾莎曾經的腳步,泰倫斯一路來到基塔布的聖塔下,令人震驚的是,當地的巨像竟然已經和聖塔發生了恐怖的融合,巨像的軀幹失去了原本的形態而纏繞著聖塔,巨像頂端的光芒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聖塔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了想像,泰倫斯費勁千辛萬苦,登上了聖塔的最高處,手握著紅星碎片觸碰了位於塔頂房間的祭壇,一瞬間,泰倫斯又看到了特蕾莎的幻影,她也曾走上這個祭壇,取下了耶庫伯之印,周圍的騎士紛紛下跪……幻影戛然而止,特蕾莎到底來這裡做了什麼,聖塔之頂已經沒有線索,看來只有聖塔的底部還殘留著一些秘密,泰倫斯用祭壇上找到的鑰匙打開了直通聖塔底部的電梯,最終在那裡,泰倫斯遇到本關Boss——融合的司布倫格,在將之擊敗後,之前遇到的異鄉人傑洛爾德再次出現,掩護了主角一行,並警告泰倫斯,特蕾莎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進入巨像墓地而是毀掉賜福之地。在泰倫斯苦於自己身為先驅者而沒有資格進入賜福之地時,諾伍德建議泰倫斯先去伊迪斯尋求幫助,被流放在那裡的德慕格飽受教會鎮壓與險惡環境之苦,或許他們有進入賜福之地的辦法。
初入基塔布,泰倫斯便在村口遇到了一名遊蕩的先驅者德克,他自稱是被教會主教司布倫格招募來基塔布尋找教會遺失在聖塔底部的耶庫伯之印的,如果成功,司部倫格允諾會讓教宗赦免包括自己在內的先驅者小隊,重回賜福之地,雖然馬吉安人已經不復存在,但是基塔布還是殘留著許多機關陷阱,尤其是聖塔底部更是有不可名狀的恐怖詛咒存在,先驅者們依靠教會配發的沙漏,小心翼翼地尋找耶庫伯之印,但德克卻因為觸發了陷阱在慌亂中遺失了沙漏,直到遇見主角一行,便拜託泰倫斯尋找遺失的沙漏好繼續完成任務,最終回到賜福之地。主角在探索途中多次遇到了德克,並最終為他找到了沙漏,但在泰倫斯最終來到塔底時,德克亦出現在這裡,並最終在動搖的狀態下變成了本關Boss——融合的司布倫格,但仍不敵主角一行,最終被擊敗,只留下一個詭異的沙漏。
完成伊瑟流姆的主線後,泰倫斯在去基塔布的路上做了一個關於當年屠殺的噩夢,醒來後與維奧拉、貝妮塔、諾伍德的對話裡都確認了泰倫斯參與了那場屠殺,這也是糾纏了泰倫斯15年的夢魘。
儘管就差在馬車裡打上“馬吉安屠殺者泰倫斯罪大惡極”的橫幅了, 之後與葛籣再對話,卻感覺這傢伙是不剛才把耳朵捂上了……
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在這裡排除葛籣陰陽怪氣擠兌泰倫斯的可能性的話,那麼葛籣提到的那個“頗有資歷的先驅者”可能就有點聊頭:
第一、“頗有資歷”,指的是這個人當先驅者有些年頭了,也許剛好就是15年?
第二、“非常可怕的細節”,當然指的就是關於屠殺與戰鬥的細節,也許他當時就在現場見證了全過程,甚至直接參與了屠殺?
第三、“顫抖的聲音”,顯然這個人經歷了那場大屠殺後精神上受了不小的刺激甚至患上PTSD,不知道他會不會時常做噩夢呢?
明眼人應該不難看出來,這三條幾乎都對應著泰倫斯本人的經歷,或許15年前參與大屠殺後離開教會成為先驅者的原騎士團成員,不止泰倫斯一個。
告別了前三章的世界觀鋪墊,進入基塔布,也就意味著整個遊戲的劇情推進到了第二部分,即PSK禦三家的恩恩怨怨,故事開始深入核心,但我們剛踏入這片神秘的領地,首先就讓我們眼前一亮的反而不是劇情,而是基塔布的整體美術設計。
不同於海格姆與伊瑟流姆的黑夜漫漫、阿達米亞的日暮黃昏(雖然沒太陽),基塔布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朝霧還未散去的清晨,繁木亂石,落花流水,生機勃勃, 而更明顯的特點,是這裡包括巨像在內的眾多生物,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融合 ”,一切就如葛籣所說:
美麗而詭異。
那麼如此吊詭的場景設計,其靈感從何而來呢?
(以下涉及部分電影劇透,強烈建議先行觀看再閱讀。)
《湮滅》(Annihilation),2018年由娜塔莉波特曼主演的科幻驚悚片,改編自傑夫范德米爾的小說《遺落的南境》三部曲的第一部《湮滅》,該小說2014年成功拿下了幻想小說界最重要的獎項之一的星雲獎,打敗了同年入圍該獎項的《三體》。
電影的開始,講述一個神秘的未知之物從天而降,墜向美國海岸的一座燈塔,以燈塔為中心創造了一個不斷擴大的奇異立場,與外界徹底的資訊隔絕,人類派出的多支探索小隊全部有去無回,而女主將加入下一支探險隊深入神秘的立場,試圖解開這一切的謎團……
作為一個硬核影迷,電影剛出的時候就看了,直到後來PSK玩到基塔布才發現兩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整個電影從觀感上最直接的體驗就是極度迷幻的色彩與脫離工業感的相對原始的生態環境,當然這也和電影裡的一個重大線索有關,那就是“折射”,不僅有光的折射,還有基因的折射,整個立場改變了影響範圍內生物的基因庫,不同物種間的基因發生了融合,所有生物表現出了異化的特徵:
長著異化牙齒的鱷魚
能發出人類聲音的骷髏熊
變成類似菌類的士兵
長的像人類形態的草與花
甚至還能看到無比熟悉的設計:
角上發光的引魂獸
角上開花的白鹿
遊戲關底的聖塔
電影結尾的燈塔
而電影中始作俑者的降臨方式,與最終結局的立意,還有很多小細節比如電影裡多次出現的銜尾蛇符號,也都能在PSK中找到對應。
《湮滅》電影與原著作為幻想驚悚類的作品,同樣也具有濃重的克蘇魯氣息,如果你是一個比較硬核的影迷,絕對不容錯過。
電影前段時間上B站了,但是毫無疑問刪減了一些硬核片段,這裡還是推薦看完整版,在沒有彈幕的陪伴下一刷克蘇魯風的作品,體驗簡直不要太贊,而看過之後相信你也會對PSK的遊戲設計有更深的理解。
在艾克哈特發現巨像墓地的位置後,教宗火速派遣騎士團先行前往基塔布打探情報,但騎士們對馬吉安人的語言文化符號儀式等都瞭解甚少,僅能將觀察到的資訊記錄下來傳回賜福之地,與先民後裔交流的重任落在了一直研究古籍與巨像的德慕格身上,儘管希金斯和維綸特發生了巨大爭執,兩人最終還是共同趕赴基塔布,並促成了教會與馬吉安人的合作,所有高層都希望對巨像墓地的研究會帶來好的結果,就連原本與世無爭的馬吉安人也期望墓地裡的秘密能復興過去撒瑪羅薩輝煌的文明,就這樣,教會與馬吉安人進入了一個短暫的蜜月期。
蜜月期間,教會從馬吉安人那裡學得了諸多神秘的技藝,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本文第一章裡提到的煉金術,還有之後賜福之地分析裡將要提到的巴西利斯克,而相對的,教會在基塔布也貢獻了自己強大的基建實力,眾所周知馬吉安是一個天賦樹嚴重偏科的文明,他們擅長神秘的法術和儀式,但卻人均衣衫襤褸,尤其是居住區,多以木質為主,有些房屋直接懸在樹頂,十分原始簡陋,對比基塔布深處的聖塔,主結構為石質,裡面出現了太多與馬吉安文明不符的元素,如升降梯、花式吊頂、蠟燭祭壇等等,都讓人不禁懷疑聖塔的建造者究竟是誰,而值得一提的是,整個關於巨像墓地的探索,包括騎士團在內的教會的一眾中底層人員都沒有被告知此行的真正目的,在馬吉安居住區之外建造聖塔以供秘密研究所用正合心意,更不用說聖塔之下就是地下溶洞,直通先民遺跡與巨像墓地。
衣衫襤褸的馬吉安人。
原始的馬吉安居住區。
與此同時,對如何打開巨像墓地的研究也有了突破性進展,此時耶庫伯之印已經就位,而馬吉安人也貢獻出了族內的巫女,一切準備繼續,巨像墓地的秘密就在眼前!
已知這次進入墓地的人包括教宗希金斯、大祭司維倫特,馬吉安人的族長,以及雙方的若干隨從,而最後從墓地逃出的僅有希金斯與維倫特兩人,一枚耶庫伯之印在逃出過程中遺失在聖塔塔底,至於在墓地中發生的事情無人知曉。
逃出的教宗為了徹底封鎖墓地的秘密,下令騎士團屠盡馬吉安人,而馬吉安人在失去族長和被突然襲擊的情況下奮起抵抗,但仍因實力相差懸殊終被屠滅,其中已知僅有諾伍德與特蕾莎兩人倖存,諾伍德死裡逃生後以驚人的速度潛伏到艾克哈特身邊伺機復仇,而當時尚且年幼的特蕾莎在強烈刺激下失去了記憶,被良心發現的騎士團成員泰倫斯救走,並從此脫離教會過上隱居的生活。
教宗回到賜福之地後,閉門不出,一言未發,五日後,教會下令處死維倫特,流放德慕格至無光死城伊迪斯,封存所有關於基塔布的討論, 封鎖通往地下溶洞的大門與埋藏著遺失的耶庫伯之印的聖塔底部,將基塔佈設為教會的禁區,並設下重兵看守。安排好一切之後,教宗則親自保管著另一枚耶庫伯之印、四神柱的鑰匙與聖塔底部通往地下溶洞的鑰匙還有所有的秘密,隱居於自己的寢室,不再公開露面,一晃便是十五年。
基塔布大屠殺的若干年後,教宗希金斯早已不再公開露面,此時,我們的男主角帶領著一支由心腹門徒、十名研究人員與若干先驅者組成的考古小隊來到了基塔布,向在此地駐守的教會士兵出示了“教宗的密令”,順利進入了此前教宗所設的禁地,即將剛開始一段動人心魄的旅程,而他就是傳說中的——冒,險,王!
此時的基塔布自從經歷了多年前的巨變後,村落中已經毫無人煙,曾經高傲的文明一瞬之間被剷除,只遺留了大大小小的陷阱與詛咒,證明了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惡戰,這是馬吉安人最後的呼嚎。
冒險王帶領考古小隊及教會士兵一路探索來到村落內部,進入了聖塔,正式開始了考古工作:雇傭來的先驅者們被派往聖塔底部尋找耶庫伯之印,由於馬吉安人遺留的詛咒與陷阱,先驅者們出現死傷,活下來的人也出現了嚴重的精神創傷與肉體液化的情況,但他們最終帶回了耶庫伯之印;而研究人員在多次嘗試啟動耶庫伯之印無果後,根據在塔內找到的當年的研究記錄,證實了啟動耶庫伯之印需要馬吉安人的血脈,但眾所周知馬吉安文明多年前已被教宗下令剷除,研究陷入死局;與此同時,為了防止詛咒傳播,冒險王下令將剩餘所有的先驅者活活燒死,但詛咒仍在蔓延,其餘教會成員的身體也陸續出現了液化的情況。
就在考古小隊一籌莫展之時,剛剛恢復記憶並離開了泰倫斯的特蕾莎,在一股神秘力量的指引下時隔多年重返基塔布,並發現了仍有教會勢力在此地進行實驗的事實,她決意破壞冒險王的行動。
特蕾莎以最後一名馬吉安女巫的身份表示願意與冒險王合作,並成功接近耶庫伯之印,然後趁機奪走並逃離,在慌亂中特蕾莎無意間啟動了耶庫伯之印,整個基塔布發生大混亂,這裡的一切都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進行了融合。
隨後特蕾莎在慌亂逃離中被路過的達拉姆救走,而冒險王和所有殘存的人員都陷入了一種夢囈與融合的異常狀態,生死不明。。。。
要聊司布倫格,就必須先分析教宗,可以說教宗對巨像墓地的態度變化是理解司布倫格內心動機的關鍵。
這裡以十五年前發生在基塔布的大事件為主要分界點,教會對巨像研究的官方態度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A. 禁忌時代:此時教會將研究巨像視為禁忌,或許是過去曾出現過研究事故,或許是教會早有覺悟對神的深入瞭解會動搖教會一直以來的信仰和統治基礎,或許教會只是想限制外人的好奇心,而自己也一直在暗中研究,真實的原因已經不得而知,但在這個階段裡仍然至少有一明一暗兩股勢力不顧教會的反對堅持著自己的研究,分別是維倫特時代的德慕格,與教會的三朝元老——大主教艾克哈特。
但值得注意的是,一直以來被教會流放到黑霧中的先驅者們的使命卻是找到傳說中的巨像墓地——人類最後的希望所在。
B. 飛躍時代:這個階段非常短暫卻十分重要,起點便是艾克哈特發現了巨像墓地在基塔布的事實,由於他多年隱居幕後,且地下溶洞一直是他的管轄範圍,順著溶洞摸到先民遺跡倒是也順理成章,之後教宗獲悉此事,並對此抱有熱切的希望,雖然對比之前教會的官方反對態度,這裡的轉變多少缺乏鋪墊,銜接的略為生硬,但無論如何,教宗還是立即採取諸多行動,包括驅使騎士團先行前往基塔布,聯合德慕格的研究力量,促成與馬吉安人的合作,最終帶著維倫特親至基塔布進入巨像墓地探索神的秘密,至此教會對巨像墓地的研究在短時間內飛躍至頂峰。
但此處有三點需要注意:
a. 對基塔布遠征的真實目的,仍屬於高度機密,僅局限於教會少數高層,前往基塔布的教會士兵都未被告知此行的目的,甚至包括當時身為教會之刃的騎士團成員泰倫斯,在後來成為先驅者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不知道巨像墓地的位置原來就在基塔布。
b. 最先發現巨像墓地位置的人是艾克哈特,而按他的行事方式和人設本應繼續自己暗中研究,但也許是艾克哈特主動將此事告知教會,又或者是教宗主動發現了他的秘密研究成果,無論如何,教宗開始正式接手對墓地的調查,但後來的基塔布之行教宗並沒有帶艾克哈特同去,其實應該也沒有帶司布倫格,教宗似乎不太待見這兩位高層主教,這裡艾克哈特吃了個大癟,同時也是司布倫格對教宗不滿的源頭。
c. 教宗真正信任的人還是維倫特,儘管兩位最後的結局令人唏噓,這裡值得注意下,在兩人前往基塔布進入巨像墓地之前就已經發生了爭執,但此時他們應該還都預料不到墓地的真面目,很明顯這個時間點上教宗對巨像墓地有著熱切的期待,而維倫特的研究本來就沒停過,按道理這倆人應該高高興興手把手一起去基塔布的,這個架吵的似乎有點早,而他倆爭執的具體內容也不得而知。
C. 封鎖時代:沒有任何人能預料到巨像墓地的秘密是如此的黑暗,為了維護教會的信仰和統治,從墓地裡死裡逃生的教宗迅速採取了一系列的封鎖行動:
a. 血洗基塔布,剷除馬吉安。
b. 處死維倫特,流放德慕格。
c. 將基塔佈設為教會的禁地,設重兵把守,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封鎖聖塔底部通往地下溶洞的大門,將大門鑰匙和僅剩的耶庫伯之印連同已經身染詛咒的自己一同隱于教宗寢室,不再公開露面。
如此一來,教宗以手染鮮血的代價守住了墓地的黑暗秘密,也在事實上再次封鎖了對巨像墓地研究的可能,而這裡還有一個艾克哈特的小動作。
這封信看文筆就知道是出自艾克哈特的手筆了,從“儘管我對那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應該可以進一步判斷艾克哈特沒有跟著教宗去基塔布,再看內容,主要是慫恿教宗處理馬吉安人和維倫特,關於維倫特的佈局很有可能是艾克哈特事先就安排好的計畫,但如果他自己還想再打開墓地的話居然還要慫恿教宗剷除馬吉安人,那屬實石樂志,只能強行理解為他當時並不知道馬吉安的巫女是打開墓地的必要條件,總之要不是泰倫斯當時及時醒悟救下特蕾莎,後來的很多事都不會發生,這也就解釋了泰倫斯一個無名小卒到底是怎麼摻和進這一場巨大的漩渦的,一切都是命運石之門的安排。
繞了這麼大一圈,就是為了理解司布倫格,他顯然對墓地的秘密抱有野心,但也不清楚多年前教宗基塔布之行的細節,所以當教宗重新封鎖墓地研究的時候,司布倫格自然對這種極度保守的政策心懷不滿。
接下來司布倫格的行動就順理成章了,但是還有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即整件事到底是否出自教宗的授意?
這個疑問之前經常能看到,現在倒少了,正好現在分析司布倫格,我就再最後一次,掰開揉碎說一說。
答案:否。
提出這個疑問也無可厚非,主要證據有二:
A. 賜福之地的文獻《會議記錄,四》裡的“教宗的密令”,這裡的研究人員很明顯就是指司布倫格的考古小隊。
B. 德克口述裡司布倫格招募先驅者們的承諾,幹完這一票教宗就允許他們回賜福之地。
但我曾多次提到,分析一個人物最重要的就是分析他的內心動機,然後看他的外在行為是否匹配-,通過過往的分析,教宗為了隱藏墓地的黑暗秘密,封鎖他人再次研究的可能,已經做了諸多部署,犧牲了那麼多人,沒有任何理由再批准司布倫格的行動,出自教宗的授意的結論明顯和遊戲內其他線索對不上。
反過來再分析一下司布倫格的這次考古行動,更能看出端倪:
A. 已知基塔布被教宗設為禁地,並有教會重兵把守,尊貴如司布倫格也沒有隨意進入的許可權,所以他偽造了“教宗的密令”,這是他離開賜福之地的障眼法,也是進入基塔布的通行證。
B. 組建考古小隊,其中包括司布倫格的心腹門徒,教會研究人員,和招募來的先驅者,而對先驅者的承諾自然是空頭支票,實際發生在基塔布的事也證明了司布倫格只是把先驅者當成了可以犧牲的炮灰。
C. 儘管司布倫格行動前有做功課,但掌握的情報還是太少,已知只有:巨像墓地和耶庫伯之印在基塔布,耶庫伯之印是打開巨像墓地的鑰匙。
D. 司布倫格不知道的情報更多更致命:
a.他事先並不知道如何啟動耶庫伯之印,後來得知也是因為研究人員找到了教宗進入墓地那次前人遺留在塔里的研究筆記;
b.啟動耶庫伯之印需要馬吉安人的血脈,而馬吉安人多年前就被教宗剷除,若不是特蕾莎鬼使神差地重返基塔布,司布倫格就該打道回府了。
c.司布倫格沒有聖塔底部通往地下溶洞大門的鑰匙。
他就算牢牢控制住特蕾莎成功啟動了耶庫伯之印,他現在還是沒辦法打開巨像墓地,除非:
α.回去找教宗取得大門鑰匙再返回基塔布從聖塔底部進入;
β.直接從教宗寢室的密道進入;
γ.去求艾克哈特,他還有其他進入地下溶洞的方法。
前兩種方法要打教宗,第三種方法司布倫格更是跪不下去。
註定失敗的行動,你真的沒那種命。
現在可以做個小結:如果真的是教宗授意司布倫格的行動,那麼為什麼教宗明明手握最後一個耶庫伯之印還要司布倫格費那麼大勁去塔底找另一個,為什麼不給他聖塔底部的大門鑰匙,以及最重要的,為什麼不告訴他,馬吉安人是啟動耶庫伯之印的關鍵,而他們早就死光了,你去,你去就是白給。
綜上所述,這次考古行動本質上就是司布倫格出於自己野心的一次大冒險,考慮到他強大的執行力,想要便立刻去做且親力親為的性格,倒也不失為一位實幹家,但是前期準備不足,中期艱難險阻,後期被特蕾莎背刺,這是一次徹徹底底的失敗行動。
最後的最後,聊聊司布倫格的野心到底是什麼。
司布倫格口中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艾克哈特,同為研究巨像墓地秘密的教會高層,司布倫格視艾克哈特為一生之敵,他畢生所願就是追逐艾克哈特的成就,在司布倫格的心裡,誰掌握了巨像墓地的秘密,誰就能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勢,甚至是超越教宗的統治權力,但艾克哈特雖然壞事做盡,好歹也有一點點救世的雄心壯志,而司布倫格直到最後也沒有表現出這種想法,也許正如他臨終的幡然醒悟:
一切竟是為了虛榮?
成就解鎖:平庸之惡。
提到馬吉安人,我們最先會想到什麼?是巫女,是秘術,還是感歎文明的消逝?
但這裡要提的,是馬吉安人那與教會所宣揚的完全不同的信仰。
除了貫穿遊戲的“輪回”概念,這裡再提取出另一段重要的資訊:
“不懼怕黑暗,也不盲目崇拜光明”。
馬吉安人的信仰在索拉斯大陸特立獨行, 看起來他們對於光明與黑暗似乎哪邊都不太感冒,又或者是兩邊都信,所以沒有特別傾倒於一邊,基於此,便可以正式地聊一聊,遊戲中馬吉安(Marcion)的原型了。
Marcion,馬吉安,或譯作馬西昂、馬克安,大約生活在西元110年-160年,是早期基督教的神學家,彼時的教會還是以《舊約》為主導,而馬吉安幾經尋求,終於發展出一個全新的主張,即為“二元論”,或者“二神論”,以他最偏愛的說法:《舊約》的上帝是創造的神,且是公義、殘暴的報復性的神,與他所主張的耶穌基督所啟示的那位隱藏、施恩典、樂意赦免,慈愛的救贖之神是完全不同的。這樣離經叛道的主張最終使馬吉安於西元144年被羅馬教會革除會籍,但他之後集結信眾創建了一個與羅馬教會平行的教會組織——馬吉安派,並且自封主教,而馬吉安派也是第一個被基督教會判為異端的派別,《天主教百科全書》稱,“馬吉安份子是基督教有史以來最危險的敵人。”
同時馬吉安也著手開始編輯一部區別於《舊約》的新典籍,雖然數百年後遭到禁止,但仍傳播甚廣,雖然他的思想被判定為異端,但經由這樣的刺激,迫使大公教會需正視面對正典的問題,這也是馬吉安在基督教歷史上的重大貢獻,而這部後來被完善的典籍就是——《新約》,它與《舊約》共同構成了完整的《聖經》,而馬吉安也正是第一位《新約》的編輯者。
回到遊戲中,馬吉安人的信仰核心也可以理解為光明與黑暗的“二元論”,以及由此發展出的獨特“輪回觀”,與真實歷史上的馬吉安類似,同樣是少數派,也同樣是反主流信仰,如果不是因為牽扯到巨像墓地,可能當時就被教會按異端對待了,而事實上,教會與馬吉安兩邊的人也從未真正互相信任與彼此接納過,一時的共同利益無法長久彌合信仰上的巨大差異,我想馬吉安人的悲劇或早或晚,終會發生。
在相關文獻中,我們可以看到,司布倫格被尊稱為“主教司布倫格”。
Bishop,即主教。
而在戰利品“永恆”的英文文本說明裡,以上帝視角提到他時,就沒有用主教的稱呼,而這應該就是他的全名。
Johann Sprenger 約翰 司布倫格。
他也是在文森特父女之後,又一個找到全名的人物。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德語系將John寫作Johann,也是約翰的意思,多用於德語系人名,如《藍色多瑙河》的作者,著名音樂家,華爾滋之王—— 小約翰·巴普蒂斯特·施特勞斯,英文:Johann Strauss Jr. 德語:Johann Baptist Strauß。而司布倫格也是一個德語系的姓氏。
繼續追究遊戲中的原型,在1486年,兩名德國天主教修士兼宗教審判官海因裡希·克雷默(Heinrich Kramer)和約翰·司布倫格(Johann Sprenger,另他的名字目前找到多種說法,但都姓Sprenger)寫了一本臭名昭著的《女巫之錘》(德語:Hexenhammer)。這本書主要包含三部分:如何識別女巫,巫術的原理以及破解之法和如何對付女巫。此後接近三百年間《女巫之錘》一直是各種女巫獵人和法官的寶典,被用來迫害了眾多女性。
西元476年,西羅馬帝國滅亡,再沒有一個實力強大的文明來統治歐洲,封建割據帶來頻繁的戰爭,歐洲各階層人們只能在宗教的框架內思想與生活,歷史文明進程似乎已停滯不前,整個歐洲猶如墮入黑暗之中。
人們在毫無希望的生活裡,麻木艱難的熬過了漫長的中世紀。
14世紀中葉,黑死病席捲了整個歐洲,幾年內,奪走了2500萬、近三分之一歐洲人的性命。而當時天主教的威信也受到極度沉重的打擊,惱羞成怒之下把罪名與矛盾轉嫁到猶太人的身上,指控是他們到處流動傳播瘟病並四處投毒,成千上萬的猶太人因而被活活地燒死,而之後天主教利用人們對於黑死病的恐懼,宣稱女巫跟巫師會為他們再次招來天災及瘟疫,並鼓勵人們相互舉報。
西元1484年,教皇英納森八世發佈清算女巫的檄文,宣稱她們十惡不赦、荒淫無恥絕對不能夠被輕易饒恕。
自此,廣大的神職人員被投入到大規模的懲處女巫的集體行動中去,僅在16世紀到17世紀這短短的一百多年間,被審判並處死的“女巫”就超過了20萬人,這就是歐洲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女巫狩獵”,前文所提到司布倫格所著的《女巫之錘》就產生於這個時代。
正巧,遊戲中也有一段主教司布倫格與巫女特蕾莎的劇情,懂的都懂。
每天看英文文本總有新發現,天知道裡面還藏著多少隱藏的資訊。
整個基塔布,除了獨一無二的自然風貌,另一個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點,就是這裡的奇珍異獸,那就讓我們來看看,他們一個個的都是什麼鬼~
首當其衝的,毫無疑問就是這位,基塔布的門面,索拉斯小怪裡的天花板,憑藉著跋扈的外形設計和誇張的戰鬥力給無數先驅者留下深刻印象的——基塔布森林的野豬。
其實最早來說,野豬當然一直是都用來吃的。
這裡的膽石症,就是膽結石,而膽結石的一個主要誘因,就是暴飲暴食,進食油膩食物……
但是回頭想想,野豬單體的戰鬥力這麼強悍,那捕獵他們的馬吉安人也太能打了吧?抑或者,早期的野豬,並不是我們現在見到的這個樣子。
原本是獵物的野豬,現在骨刺外露,遍體燃火,身上綁著馬吉安戰士的號角,肉畜變成了戰騎。
而另一件戰利品榮耀的合成素材,一個是剝落的馬蹄,另一個恰巧就就是號角。
想像一下騎著戰馬的教會武裝與騎著野豬的馬吉安戰士激情互懟,害挺激動。
最後一個可疑的事,就是為什麼特產於基塔布的野豬,後面居然還出現在了教會管轄的賜福之地與地下溶洞,原本以為就是簡單的素材重複利用,直到後來黑霧模式更新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東西。
文本裡清楚地寫到了“掠奪”,說明此時針對馬吉安人的屠殺已經完成,野豬也就這樣作為戰利品被帶到了教會管轄的地盤,不過填一個坑總要再挖一個坑,我們都知道馬吉安人被屠殺後緊接著遭殃的就是德慕格,所以那時德慕格妖僧阿爾托是在一種怎樣的環境下與教宗摯友伊斯雷爾合作製造這件困獸鎖鏈的,又是如何走向人生的盡頭的呢?
接著就是樹靈蜥蜴,AKA馬吉安人的騾子,一身是毒,不過它的尖牙和尾巴都可以煉金做藥水。
但是跟野豬同屏比一比,到底是哪裡高大了2333……
傳奇先驅者一生所遇強敵無數,對平凡且小只的蜥蜴恐怕已經漸漸失去了印象,不過老實說滾地衝刺那一下害挺煩的,尤其是在伊西索亞的某個一本道裡一次性緊挨著塞了兩隻,直接把人沖爆……不過樹靈蜥蜴怎麼又跑到了伊西索亞任勞任怨,大概是因為薩瑪羅撒人也沒馬吧……
跟著是“天降正義”的哀鳴騎士,末世之下人人平等,教會的武裝力量和基塔布其餘的生物同樣頂不住神秘力量的侵蝕。
哀鳴騎士的細節讓人驚歎,上半身清楚地看到了馬鞍、馬鐙、還系著長繩,不要小看這些東西,在真實的歷史裡,成熟的馬鐙的使用,標誌著騎乘用的馬具的完備,使得騎兵的發展進入一個新的時期,東方遊牧民族發明的馬鐙引入歐洲以後,促進了西歐重甲騎兵的發展,也有助於封建騎士階級的形成,對歐洲中世紀的歷史產生過源遠的影響。
值得注意的是,與本節其他涉及到的小怪相比,哀鳴騎士是真正的融合怪,上半身的主體是教會騎士的戰馬,而它的兩隻前蹄生出巨大的蝠翼,還可以做出防禦姿態,根據文本暗示是融合了當地的蝙蝠。
而更震撼的是,哀鳴騎士的下肢跪地,無法自行移動,找到合適的角度仔細觀察,可以清楚地辨認出屬於人類足部的特徵,真正的人馬合一。
我們進入基塔布後,第一個熱情迎接我們的,是德克(不是)……第一個迎接我們的,是小鹿。
可愛的小鹿,小鹿你怎麼了我草……
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生化危機裡的喪屍狗子……(這個是真的有點掉san,我就不找圖了,懂的都懂)
正常的小鹿看起來還是很可愛的嘛,魏武有雲,“呦呦鹿鳴、食野之蘋”,說的可能就是這個樣子吧,而在日本神社文化中,有一個供奉鹿島大神明的奈良春日大社,相傳鹿島大神明騎鹿降臨奈良,鹿也就成為神的使者和人神溝通的媒介在奈良被廣泛被馴養,時至今日的奈良,鹿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文化符號,而說到這,熱血少年們應該都想到了,火影忍者裡的奈良家即是取材於此,而劇情中,奈良鹿丸領銜第十班在為師報仇的戰鬥中,最後將殺師仇人飛段擊敗並永遠埋葬在奈良家的森林,並由奈良家族的神獸鹿群監視著這片森林。
話說回來,遊戲裡靈性的小鹿們有一個與馬吉安人的信仰十分相稱的名字——引魂獸,而馬吉安人本身信仰著三生三世,靈魂與世界都在經歷輪回。
而這其中又以引渡巫女的靈魂為最特殊。
另外一個流傳已久的秘聞,就是引魂獸的角太像巨像頸部承載大光球的枝幹部分了,而無獨有偶,不少執念者(主教司布倫格、教宗忠僕霍恩、簒奪者)在頭頂也有類似的變異,不過目前遊戲裡還找不到能將一切聯繫起來的實錘線索。
最喜歡的一個當然要放在最後介紹,巧合的是,丁導和我居然想到一塊兒去了。
有請“呆萌可愛”的仰光者。
基塔布霧氣彌漫的森林中,遇到腦袋開花的小鹿,飛簷走壁的小馬都沒什麼,但是從遇到仰光者開始,傳奇先驅者也不禁渾身起雞皮疙瘩,常年跑江湖以見多識廣著稱的葛籣也傻了,這一切怎一個詭異了得。
仔細看看,他有一張極度腎虛的臉,而支撐著這張詭異的臉的“植物莖幹”,上面其實是一節一節的脊椎骨,而脊椎上一塊狀如橄欖球的組織如同心臟般躍動……我理智藥水呢?!
還好他會說話,巴拉巴拉一堆,竭力提取有用的資訊。
1、他是教會祭司
2、他懂馬吉安文化
3、他經歷了恐怖的融合
結合前兩點,大概可以得出結論,向日葵的真身就是十五年前跟隨教會來到這裡的德慕格,教會中唯一明確擔任祭司職務的人就是德慕格,且當時大家認為僅有德慕格才略懂先民文化,可以和馬吉安人交流,而他們本身也一直在大祭司維倫特的帶領下舉全族之力追尋著巨像的秘密與世界的真相。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諷刺了,看看仰光者變成了什麼,向日葵,而向日葵追尋的“太陽”,早就不存於世了,也正對應著德慕格窮其一生追尋的真相只是虛無。 但這個推論還有第3點不好對應,眾所周知基塔布的恐怖融合主要發生在司布倫格與特蕾莎來到的時期,彼時德慕格也早已被流放多年,或許這些德慕格是被十五年前反抗屠殺的馬吉安人作法變成了向日葵?而馬吉安人留下的機關毒霧裡滿是向日葵的屍體,究竟是毒霧害死了這些向日葵,還是向日葵死後散佈了這些毒霧?而且擊敗仰光者後並沒有特殊掉落物來佐證他的身份?
而且在對話中提到馬吉安的巫女時,英文文本與配音都用的是“Marcion Witches”,而不是特指其中某一個(特蕾莎),這也讓真相變得錯綜複雜。
遊戲裡終究還是找不到足夠清晰的線索來回答所有的問題,有些秘密真的就隨著文明的覆滅一起埋葬了。
不論是之前的劇情分析還是後來官方欽定的說法,遊戲前幾章的名字不僅代表著地名,同樣也是當地巨像的名字,畢竟巨像本身就在不斷的遷徙,遺民們也唯有跟著巨像才能倖存,正所謂巨像在哪裡,家就在哪裡,把生存的唯一希望當做狂熱的信仰本來就是天經地義,遺民們根本沒有第二種選擇。
但是很奇怪,馬吉安人並不是這樣,遊戲裡明確的說道,他們並不“盲從”光明。
當然早已遊戲通關的先驅者們明白作為先民後裔的馬吉安人和教會之間的恩恩怨怨,但是這沒有完全解決之前的疑問,同樣都是血肉之軀,馬吉安人不也得靠著巨像光芒庇護才得以在黑霧侵襲下倖存,憑什麼他們這麼狂?
其一、馬吉安人的獨特信仰。
“太陽墜落深海,聖物遺失荒蕪,大陸漆黑混沌。勇者聚集,點燃巨像之光,萬象繁衍生息。古老的秩序周而復始,光明與黑暗迴圈不休。”
馬吉安人知道自己是先民的後裔,他們多少繼承了一點點先民的文化,自然也相信先民留下的預言,這天然形成了馬吉安人自身獨特的信仰,世界本就是在光明與黑暗之間循環往復,人的靈魂也一樣可以渡入下一個輪回。
(當然這戒指的名字也不簡單,物品的文本內容是講守護巫女,名字卻是守護巨像,守護巫女=守護巨像?這裡先提一句,大家有個印象,本文的大結局也許會再提到。)
其二、即當地巨像的特殊性。
當我們遊玩第一章海格姆的時候,遊戲就已經拋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設定——巨像在不斷的遷徙。
結合遊戲內容,就得出一條簡單的邏輯鏈:黑霧威脅遺民的生存→巨像光芒保護遺民不受黑霧侵襲→巨像自身不斷遷徙→遺民跟著巨像不斷遷徙→遺民飽受黑霧與遷徙之苦,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信仰便是如此誕生的,而且日子過得越艱難,人們的信仰就越堅定,教會的創立與壯大便也多是依託於此。
“巨像墓地……那裡是巨像最終的歸宿,也是困于黑霧之中人類最後的希望。” 也就是說,索拉斯的所有的巨像遷徙的終點,都是巨像墓地,這是設計好的遊戲規則,但在遊戲流程裡也僅僅在最開篇的時候才輕描淡寫的被提及,之後的旅程都在刻意淡化這個設定,但以此為中心,卻可以推論出一個非常可怕的陰謀,當然,也留到大結局再說。
這個時候,再回過頭來想想,基塔布當地的巨像,就應該明白,至少在它出現在基塔布之後,長久的歲月裡就再也沒有遷徙過了,因為它已經到了遷徙的終點,巨像墓地,就在基塔布(其實反過來也可以通過永不遷徙的巨像推測出巨像墓地的位置)。所以這裡提一個也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事,馬吉安人的小日子過得要比索拉斯大部分地方的遺民們要舒服得多,生活在巨像庇護之下,還不用受遷徙之苦,祖宗有言在先,整個世界的興衰甚至個人生死都不過是輪回,又何必把你巨像供起來當爺呢?
世人皆好奇巨像墓地究竟在哪裡,我尋思你就順著巨像遷徙的方向去,百八十年總能找到,而假設鐵憨憨巨像總是沿直線行動,那麼只需派兩位先驅者手持地圖,分別跟蹤記錄一個巨像遷徙的方向,在地圖上標記兩條遷徙路線的交點就找到了,簡單的幾何學。
基塔布的巨像除了不會遷徙,還有一個特別之處,就是,它死了。
分析命案現場,巨像頂部的大光球徹底爆裂,死狀可怖,但有趣的是,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光球裡的大量發光物質凝結成仿佛觸手的形狀在向不遠處的祭壇延伸,仿佛想要接觸曾經被放置於祭壇上的某物……
當然我們現在知道,那裡曾經放著的是被司布倫格從聖塔底部找回的耶庫伯之印,後來經由特雷莎接觸後,意外的觸發了某種特別的效果,釋放出了巨大的能量,並直接造成了波及整個基塔布的大災難,而巨像就是在這時發狂,與巨塔纏繞在一起,巨像頂部的大光球甚至直接砸穿了聖塔的頂部,想要與耶庫伯之印接觸,但由於特雷莎的逃脫而未能成功,雖然我們不知道巨像與之接觸會發生什麼。
聖父來了,巨像就重新亮起了旺盛的光芒,聖父沒了,巨像的光芒也開始漸漸衰弱,其實影響巨像的不是聖父,而是他手中的耶庫伯之印。
紅星維繫著巨像最後的光芒,而在Boss戰中,手持紅星碎片的珍妮甚至能影響巨像發動攻擊(太危險未能拍下攻擊瞬間)。
僅從遊戲前期流程內的表現,就可以確定巨像與耶庫伯之印之間有奇妙的聯繫。
特雷莎手持耶庫伯之印從臺階上緩緩走下,周圍警戒的教會騎士紛紛下跪的一幕也有點老色鬼和金蘋果的意思。
而這也解釋了特雷莎是如何從教會周密的防備中成功逃脫的(司布倫格不傻),也直觀地表現了只有馬吉安人的血脈才能啟動耶庫伯之印這一核心設定。
帕遊發售一年以來,包括我在內的一眾劇情研究者已發佈了數以萬字計的多篇劇情分析,但對我來說,仍有一條未能完全解開的劇情線成了至今最大的遺憾,那便是關於德克的故事。
先緬懷一下我的初版德克解析,作古整整一年了,
不過很快經熱心吧友的提醒,發現自己漏了一條“重要”線索(注意,圖中涉及風化的骸骨具體出現的條件需糾正,準確講在我們第二次見到德克後,就會出現於德克第一次出現的位置),遂把之前的分析徹底推翻。
後來與其它玩家交流的過程中也沒有完全想通,期間也看了幾篇其它劇情研究者的分析貼,社區間玩家的主流猜想總體來看都可以歸納總結為輪回說,緊扣本章節出現的一個重要概念,即馬吉安人的輪回信仰,應該說對玩家而言是一個非常精彩的想法,也編劇來說是一個高明的敘事手法,但遺憾的是在細節上仍然沒能幫助我串聯起所有的碎片,之後的時間裡陸陸續續有新的線索發現,但帶來的疑問總是多過發現的結論,我的分析也只能一拖再拖。
在爆猛料前,得先解釋下我一直以來糾結的問題,德克線想表述的主要劇情其實非常簡單,玩家進入了基塔布後會多次遇到被丟失的沙漏所困擾的“德克”,很明顯此時的“德克”出現了嚴重的認知問題,他對時間的流逝置若罔聞,他對基塔布的環境巨變視若無睹,更重要的是之後他對自己身份認知也出現了大問題,而最早注意到這點的是葛籣。
一時間德克已死幾乎成了玩家共識(但真的是這樣嗎?),而我一直以來的問題,不僅僅是他是人是鬼,還有就是他究竟死在何時,死於何地?風化的骸骨與關底CG裡“德克”抱著的屍體,這是兩個比較明顯的互斥的線索,他到底死於塔外?還是塔里?不搞清楚這個問題很難講明白德克到底經歷了什麼。
所幸前日編劇本人超哥親自出現于玩家社區,說起來有點作弊的感覺,但是因為實在困擾了太久,我就抓住機會拷問了一波超哥,解開了關於德克線的幾個疑點,由於遊戲發售一年以來相關劇情討論眾多,德克線幾乎成為帕學公案,這裡就不再完整贅述大家已經熟知的德克相關劇情,下面直接放上我與超哥的拷問環節:
終於真相大白,說實話有點慨然,原來這麼久以來,大家都想的太複雜了,簡單總結一下超哥的意思,骸骨與屍體都是煙霧彈,不必追究資訊互斥的問題,而劇情上似乎也沒有太往輪回上靠的意思,最重要的點是“縫合”(融合),而剩下的劇情和大家想的差不多,塔底的CG裡縫合的“德克”直面了自己的身份認知問題,“德克的人格”發生了嚴重動搖,最終喚醒了體內原本陷入沉眠狀態的司布倫格(的人格),Boss戰開始。
接著嘗試解讀一下超哥的原話,這老謎語人解密也用謎語……
“就像Matrix和尼奧吧”,這裡舉的是電影《駭客帝國》系列的例子,簡而言之電影裡男主角尼奧與觀眾之前都一直堅信尼奧是一個具有完全獨立人格的人類(常態“德克”),但實際上在與“建築師”會面後得知他竟然是母體Matrix設計的一個特殊的棋子(德克發現自我認知的問題),在特定條件下,尼奧會開啟自己被賦予的特殊許可權(司布倫格從沉眠中覺醒,取得主導權),幫助完成母體Matrix最終的目的(超哥的謎語人敘事目的)。甚至電影劇情裡還涉及到一點關於輪回的東西,因為電影裡的母體Matrix和救世主Neo已經不是初代設計,而是已經經歷過五次建立毀滅又升級的過程後的第六代版本了
“從心理學上是一個人,從物理學上不是一個人”,經典的超式謎語,用來解釋“德克”的性質,簡單來說,可以稍微類比一下簒奪者,一具身體內共存維倫特與艾克哈特兩個人格,但他倆輪流主導,比如Boss戰的時候是由艾克哈特主導一切,你也可以說現在這個Boss心理學上就是艾克哈特一個人,或者Boss名字也可以改為“融合的艾克哈特”,戰後切換為維倫特主導,所以維奧拉開槍的時候那麼難過。不過這裡“德克”的例子更特殊,事實上我們遇到他的時候,“德克”的身體裡應該就已經融合進了司布倫格的意識,但重要的是,司布倫格的意識一直陷入沉眠,“德克”的意識並沒有意識到另一個人格,且尚未動搖所以佔據主導,也就是說,“德克”當時以為自己就是德克,主要是因為體內的司布倫格還沒有醒來。
那麼說到這裡,基本上想通一切,接下來就可以嘗試還原一下德克真實的經歷,當然,這是我的版本。
旅途中“德克”告訴玩家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真實的,包括司布倫格招募先驅者,自己在遠在賜福之地的妻子克洛伊,自己因為遺失了沙漏而被迫暫時離隊,簡單說一下沙漏的設定。
另外“德克”提到一定要在限定時間內離開馬吉安的詛咒陷阱,否則會變成一灘爛泥,結合起來,沙漏便是感應詛咒並説明先驅者計時的設備,教會少有的黑科技,司布倫格這波是有備而來。
這裡還有個有趣的發現,基塔布有個馬鈴傳送點叫做黑羊嶺,但遊戲中沒有黑羊這種動物,而再細看戰利品永恆的圖示設計,倒是有點類似羊角的設計,或許是在致敬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
繼續看德克的沙漏。
這裡可以看到耶庫伯之印明顯干擾了沙漏的運作機制,或許先驅者們雖然在塔底找到了耶庫伯之印,卻因為沙漏被干擾了未能及時撤出,所以帶回了詛咒並造成蔓延與恐慌,直接導致司布倫格被迫下令卸磨殺驢,活活燒死了剩餘的先驅者。
順帶一提,縱火燒人的兇手也找到了,就是我們剛進聖塔遇見的第一隻怪,俗稱火把哥,或者叫點火人,或者叫淨魂者。(也許失憶的超哥給怪起名時忘記了自己已經給他起過了)司布倫格的狂熱信徒,蔑視教宗,擅長玩火,點火淨魂,案情非常明顯。
接著重點來了,德克有沒有跟著大部隊一起進入塔底,如果他硬著頭皮進去了,下場一定是被燒死,屍骨無存,雖然超哥明言CG裡出現的德克身體純粹只是為了幫助玩家理解劇情,但我不滿足於此,為了我這個版本的故事能講得通,CG裡德克的身體必須真實完整的出現在塔底,所以這裡我必須假定先驅者在塔底搜尋耶庫伯之印時,德克一直在尋找自己遺失的沙漏而沒有歸隊,避免之後被司布倫格直接下令處決,而且由於沙漏遺失在塔外,德克也一直在塔外尋找而沒有進塔。
之後的事情大家都很熟悉,耶庫伯之印被找到,其餘先驅者被燒死,特蕾莎主動上門,耶庫伯之印被奪走並被特蕾莎意外啟動,司布倫格連同當時的還活著的研究人員的意識陷入沉眠夢囈之中,注意我沒有提到已經死去的其餘先驅者,因為我發現遊戲內一直堅守著一個底線,即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再發生任何形式的復活,包括將來會講的亨德爾,那麼此處為了不違背這個底線,德克在當時也必須活著。
與此同時,塔外的環境開始發生巨變,德克也不得不暫停尋找沙漏,立刻前往聖塔與大部隊會合,但當他進入塔底之時,作為此時塔中唯一一個精神狀態正常的人立即被影響,他的意識與肉體分離,身體倒在了塔底,而他較為清醒的意識與司布倫格及研究人員的意識發生融合,變成了一股新的意識,主導著之前已經開始發生融合的司布倫格與一眾研究人員的身體,而這具融合的身體跟隨目前主導的意識變成了德克的外貌,新的混合意識也只當自己是德克,而對隱藏的,陷入夢囈的其他人的意識毫無所知,徹底變成了後來玩家見到的“德克”,從基塔布巨變至今,他一直遊蕩在聖塔外部,只記得自己要找到沙漏,完成主教的任務,最終可以返回賜福之地與妻子團聚。
而直到玩家來到基塔布,幫助“德克”找回了沙漏,“德克”終於覺得自己可以來到塔底繼續執行任務,自然而然會遇到多年前留在塔底的那只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植物人身體,“德克”的自我認知徹底崩潰,進而喚醒了原本沉眠中的司布倫格。另外由於玩家不幫忙找沙漏,德克也會出現在塔底,而之後原本裝沙漏的寶箱裡會換成別的東西,那麼只能理解為“德克”最終靠自己找到了它,因為邏輯上促使德克重返塔底準備繼續任務的前提,就是德克得到沙漏,這條強邏輯鏈不能變,另外憑我的十年空耳,關底CG裡“德克”變身前的幾句臺詞聲音似乎不是同一個人,那或許就是在暗示這其中還包括了當時一起融合意識的研究人員,這個待驗證,但結論應該是一樣的,不過有沒有事實上影響也不大,這條線的主角只有德克和司布倫格。
上文提到的德克自我認知障礙導致意識崩潰,司布倫格覺醒的設定,有點像“活著”的人是永遠無法相信並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實,夢裡的人也絕不會意識到自己身在夢中,否則就意味著你就要醒來了,我自己就有過這樣的體驗,簡單易懂的心理學現象,相關主題的電影不計其數,推薦去看一下《小島驚魂》、《盜夢空間》、《第六感》等等。
猜想結束,已經盡我所能串起所有的細節了,屬於在超哥解密的基礎上又進行了一大步魔改,因為違背了我自己制定的“玩家儘量應避免自行添加設定”的原則,已經不適合當嚴謹的劇情分析了,基本只能當個故事聽聽,肯定有不完美的地方,大家見諒,但話說回來德克線本來劇情裡給的線索就奇奇怪怪,還有前後衝突的煙霧彈,拖了這麼久實在也是沒辦法的事,那麼德克今日請安息,下一期我們來聊聊基塔布兩大神棍的故事。